奴良鯉伴趕到的時候,首無的腦袋正被五條悟抓在手上,場面一度非常搞笑。
首無:“把我的腦袋放下來,你這個混!蛋!”
因為對方可能是藏馬的“熟人”,五條悟手下留情,并沒有一開始就祭出大招,反而和妖怪們打的有來有回。
青田坊的近身攻擊對無下限術沒用,但首無的弦殺術有點意思,中遠距離的攻擊給五條悟制造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麻煩,五條悟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奴良鯉伴來晚一步,五條悟一腳踹飛首無的身體,抓着首無的腦袋仔細研究。
“……”奴良鯉伴笑了,“放開他吧,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
五條悟看了眼首無,嘲諷道:“幾百歲的孩子?”
唔……這麼說也沒錯,奴良鯉伴咳嗽了一聲糾正措辭:“他死的時候還是個孩子。”
這個解釋勉勉強強,因為鯉伴并沒有作出攻擊的舉動,加上這個聲音就是向藏馬提出喝“交杯酒”的那個人,戴着眼罩的五條悟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奴良鯉伴,片刻後将首無的腦袋扔還給了首無的身體。
雖然但是,妖怪們還真是奇怪的存在。五條悟想,不過藏馬除外。
警報暫時解除,奴良鯉伴猜測對方是來找藏馬的,他咧嘴笑了,随手将彌彌切丸架在脖子上,伸出另一隻手發出邀請:“要不要來奴良組參加小兒的生辰?”
五條悟一臉矜貴地點了點頭。
要前往奴良組真正的所在地需要奴良組成員的接引,妖怪的「畏」會形成一種媒介,繼而展開通往妖怪之家的通道。
五條悟就跟着奴良鯉伴走在這個通道中,兩邊的街道景象模模糊糊,路過的人類仿佛完全看不到他們一樣對一行人視而不見。
奴良鯉伴說道:“藏馬喝多了,這會兒估計剛醒,已經讓鴉天狗回去通知了。”
五條悟在意另外一件事:“你和藏馬很熟?”
“還行。”奴良鯉伴摸摸下巴,“他和我的父親可能更熟一點,他們一起并肩戰鬥過。”
“噢。”五條悟又問,“酒喝多了?”
奴良鯉伴内心在笑,表面不動聲色:“他以人類之姿喝了妖銘酒,事實證明不太行,變回妖狐之後才好受一點。”
奴良組。
藏馬維持着妖怪的形态在吃早飯,滑瓢叼着煙鬥神兜兜地在吹噓六歲就覺醒血脈的孫子如何如何優秀,藏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十句話裡隻能聽進去半句。
而後房門被拉開,最強白毛一臉嚴肅地出現在門口,看了一眼妖狐藏馬,便随意地踢掉拖鞋後赤腳踏上榻榻米,一屁股坐在了藏馬邊上,不客氣地搶走了甜品。
藏馬的視線從五條悟身上轉移到甜品上,再轉移回五條悟身上,然後用眼神詢問跟進來的奴良鯉伴怎麼回事。
奴良鯉伴閉着一隻眼睛,表情高深莫測,但是……嘴角笑容出賣了他,他在看好戲。
藏馬懶得理他,回頭問五條悟:“你怎麼來了?”
五條悟沒來得及回答,首無已經沖了進來撲向藏馬,兩人還算熟悉,首無嘤嘤嘤地指着五條悟就開始告狀:“他把我的腦袋拽下來了!”
藏馬:“……”
五條悟:“……”
等等,你腦袋本來就沒連在身子上。
五條悟不甘示弱:“是那個大個子先動手的。”
青田坊剛走進室内,看到衆人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在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怎……怎麼了?”
首無冷哼一聲:“那是因為你在隧道口鬼鬼祟祟,還和元興寺的殘部談笑風生。”
“談笑風生?”五條悟擺擺手,“沒有的事。打聽情報罷了,我後來不是幹掉他們了嗎。”
首無卡了一下,當時場面有些混亂,五條悟得背一大半的鍋,他阻止奴良組攻擊元興寺的殘部,加重了首無的誤會。
但這個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他剛一卡殼,五條悟就哼了一聲:“妖怪是可以攻擊人類的嗎?恃強淩弱?”
什麼強什麼弱?
藏馬噗嗤笑了出來,拉偏架:“别欺負首無了,最強先生。”
五條悟吐槽:“什麼鬼,那麼難聽的稱呼。”
這波注意力順利拉扯過來,藏馬再次問:“怎麼來這兒了?”
五條悟顧左右而言他,指着鯉伴說:“他讓我來參加他兒子的生辰禮。”
奴良陸生·真工具人。
藏馬想了想:“你今天沒工作嗎?”
五條悟道:“就一天的話沒問題,咒術界又不是離了我就轉不了了。”
言下之意就是正大光明地翹班……啊不是,五條悟認為他不是翹班,他加班夠多的了,難得享受一下假期為什麼不可以,反正就一天。
“行吧。”藏馬勾起笑,銀發的妖狐豐神俊朗,注視着人的時候美得令人窒息,他說,“那麼歡迎你來到妖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