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後我為了逃避别墅裡詭異得不得了的氛圍,和父母提出了獨立出本家的想法,被允許後,我搬出了别墅。
我唯一帶走的隻有閣樓的那個儲物箱。家裡不缺錢,我搬到了市中心商業區的一套精裝房裡。其實我并不喜歡熱鬧,但父親說我應該也要學會去接受和融入這個世界了。是了,這兩年我一直待在别墅,别說出門,就連網也是斷得差不多的。
父親的話是有道理的,所以我并沒有反駁,我本身也不是反駁他們的性格。
我依然是很少出門,而何螢在那次電話後也沒再聯系過。
十九歲年前,出門時遇見了高中時的班主任。他沒認出我來,這不重要,隻是我又難得想起了李沫。然後我終于記起了那場煙花。
找人定制了煙花,等到年三十時開車去了郊外。
自從拿到駕照後就買了車,滿打滿算下來這也才是第三次開。
查明了郊區可以燃放後,我又在車裡坐了将近兩個鐘頭,才如夢初醒般記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巨大的聲音在耳畔間炸開,我感覺耳膜破裂,要流出涓涓血水。從大地上傳來的振動讓心髒也為之共振着,我一直沒擡頭,直到聲音弱下來,我才擡起頭看見了那幾簇最後的花火。
不同顔色的綠炸出金白的火花四散開來,一片一片往外延。
你今年在南城過年嗎。
望着已然暗下去無光無亮的天空,我又長久地沉默。
遠處又盛放來無數的煙火,顔色各異,但大多相同。
已經結束很久的那場綠色煙花被路那頭放仙女棒的李父李母偶然拍下,發給了幾千裡外的李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