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枭銘急了,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不肯在視訊中露臉,是因為公衆平台上有他的影像資料,擔心唐眠會認出他。
畢竟自家指揮失蹤至今,為何會變回了幼崽模樣,又為何不同他們聯系,都還是一個謎。
周枭銘不清楚唐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因此心中才存了幾分防備和試探。
“很抱歉,是我失禮了。”
周枭銘迅速脫下軍裝外衣并打開己方攝像,下一刻,他的形象出現在了光屏上。
短到幾乎貼着頭皮的頭發,黑硬堅毅的臉龐,穿着闆正的襯衣,看起來……頗像一個體型健碩的保镖。
“我沒有惡意,”周枭銘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解釋道,“我隻是看到了一張圖片,發現你身邊的那個小獸,很像我們走丢的指……咳,幼崽。所以才冒失聯系您,還請諒解。”
唐眠耐心聽完他的話,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眯起眼睛盯着周枭銘的臉看,似乎是在試圖通過他的神情,分辨他話裡的真假。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唐眠警惕性很高,“如果你真的對它這麼上心,它又為什麼會獨自出現在這裡?”
周枭銘見唐眠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好像都沒察覺出他的身份,短暫思索了幾秒後才開口。
“我們遭到了襲擊,他……受傷了,”周枭銘說得有些磕磕絆絆,“後來轉移的途中,遇到了星際海盜,打鬥間他失蹤了。我們一直在他消失的星系附近尋找。他會獨自出現在你所在星球上的原因,我們也還在調查。”
唐眠沒做聲,隻是眉頭緊蹙安靜聽着,似是在評判他話裡的真假。
“這個幼崽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不過暫時我們可能沒辦法接他回來,”周枭銘觀察着唐眠的神色,試探着道,“可能需要麻煩你幫忙繼續照看他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内産生的所有消費,都由我們買單。”
聽到周枭銘找上自己的目的,不是為了把丢丢帶走後,唐眠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周枭銘見狀知道有戲,連忙趁熱打鐵繼續道:“我們還在追查那幫星際海盜,暫時不方便帶着他。不過我想送一位醫生過去給他檢查一看看,看看他的傷勢情況可以嗎?”
周枭銘的态度放得極低,唐眠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丢丢這嗜睡的毛病,本就讓他懷疑有問題,琢磨着有機會要帶它去看獸醫呢。
但他也不可能僅僅因為這幾句話,就真的放心并相信周枭銘——除非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他并非空口白牙前來诓騙。
“我要怎麼相信你的話?”唐眠意有所指道,“總不可能随便來個什麼人說和丢丢有關系,我都得相信吧?”
周枭銘倒也爽快,停頓了片刻後,給唐眠發來了一堆照片。
“這些是指……咳,丢丢的照片,”一個幼崽名,周枭銘卻說得十分艱難,“你可以對比一下。”
唐眠幾乎是迫不及待就點開了照片一張張查看,乍一看确實長得和丢丢一模一樣,但體态和眼神卻比軟萌萌的丢丢要威武霸氣許多。
後面還有幾張,像是放大版的丢丢,茂盛的鬃毛顯示,這是一隻成年的“丢丢”。
“後面這幾張……”
“哦,那幾張是他的親屬,”周枭銘讪笑道,“幼崽時的圖片太少,親屬照片大概也能證實一下他的血脈?”
那幾張所謂的“親屬照”,其實就是司珩成年體的獸态照片。
作為一個專業的“指揮吹”,隻要是和司珩有關的一切報道和照片,他都會兢兢業業截圖保存下來。
不過他這個癖好,司珩本人并不知道。
外界流傳關于司珩的影像資料極少,但僅有的幾張也是全星網瘋傳,周枭銘其實不确定唐眠有沒有見過,又會不會認出那是司珩的獸形。
不然的話,有關“司珩兒子”的謠言,怕是關都關不住了。
因此别看周枭銘嘴上說的一本正經,實則心虛的要命,眼神不停往簡陋小窩裡熟睡的幼崽瞟,生怕被他聽到了會秋後算賬。
好在都等周枭銘同唐眠商定好了見面日期,趴在小窩裡呼呼大睡的那一小團都毫無動靜。
但這顯然不正常,自家指揮警惕性極高,從來不可能出現這種有人在他旁邊說話,還能一無所覺陷入沉睡的情況。
唐眠頂着周枭銘憂心忡忡的視線,毫不客氣的直接挂斷了通訊,然後對着那幾張高大威猛帥氣凜然的成年獸形翻來覆去盯着看。
瞧這模樣,完全就是個放大版的丢丢,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丢丢的直系親屬了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可能是……它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