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系統正在加速修複中，進展...30%】

久違的蘿莉音在腦中響起，楊樂微怔了下，咬了下嘴唇。

“什麼修複？”

“喂？系統？什麼情況？”

【出現延遲...出現延遲...宿主不得幹涉系統更新...】

【3，2，1.】

楊樂微話還沒說完，蓦地被一道空氣掌打入了軟綿綿的沙發裡。

看着面前的齊之川，蓦地撇開了視線。

“哥...你很怕我？”

楊樂微搖搖頭。

“你今天真的沒事嗎？”

楊樂微搖搖頭。

齊之川疑惑地看着他，抿了抿嘴。

“你真不用擔心，是真沒事兒，我不騙你，隻是這個情況有點難以解釋，可能...是PTSD。”

“對。”

什麼p不p的，楊樂微在心裡扶額想到，他要是和現在的齊之川說，其實自己腦袋裡一直有一個系統，然後這個系統最近不太穩定，似乎正在殺毒處理bug，導緻偶爾會影響到自己的神經系統，抽一下風，齊之川估計會很擔心他的心理狀況。

俗稱，覺得他有病。

人家小孩兒挺好的，不能這麼為難人家。

楊樂微想了到這裡，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系統也是的，莫名其妙壞了不說，攻略到這個程度，怎麼也得獎勵個大的吧。

結果隻能給自己添堵。

不過說起來，這個系統到底是為什麼存在的？

他以前隻以為是自己時空的平行時空，或者說是系統所建造的一個平行宇宙，但是當太多次的過往選擇重合的時候，尤其是在這次變成“19歲”的楊樂微之後。

他發現事件居然是一根線生長的。

他們不斷向他證明一個道理，他現在改變的，就是二十七歲的未來。

如果這麼推斷的話，會不會十七歲的自己，也就是擁有現在的靈魂的自己，也直接決定了十九歲的人生。

那麼系統的存在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為了矯正。

他在矯正自己偏離軌道的一幕。

比如說......

他不應該在十七歲的時候，死在楊正的刀下。

那麼楊正呢？

楊正是怎麼死的？

他忽然想到這點，于是連沉浸在同齊之川的溫情當中的情緒，都被撥開了。

他知道自己一直不想面對的，就是這個所謂的父親。

但是那可是一個人的生死。

為什麼他從來沒有過問過呢？

是自己不想，還是系統的刻意引導，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呢？

楊樂微忽然站起身，眉頭緊鎖。

“齊之川，你知道楊正嗎？”

“知...怎麼了？”齊之川本想問他怎麼了，聽到這個名字，又是話鋒一轉。

楊樂微看着他的眼睛，齊之川喜歡自己十多年，甚至當時初中的時候，也是因為他跟着自己，他們才“認識”的。

但是齊之川跟了他多久，他不知道，他看到過什麼，做過什麼，他也不知道。

如果......

他是想，如果。

如果齊之川因為喜歡他，所以對楊正下手了......

絕對不可以。

“楊正，就是我父...”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又被齊之川打斷了。

“我知道。”

“你不用把那兩個字說出來，不要認他。”

楊樂微一怔，鼻子又是一酸。

“又要哭？”

“你找死。”

“那怎麼了，沒事兒提他幹什麼？”

齊之川的語氣似乎有些不耐煩，程度就和“當年”自己第一次問他的時候，差不多。

這麼看起來，齊之川當時實在不是讨厭自己，而是因為喜歡自己，單純的厭惡楊正。

現在想想，人真是自以為是的動物。

尤其是認定了某種結論的時候，喜歡被說成讨厭，八匹馬都能拉不回來。

“沒什麼，就是...你不要為了我，去做犯法的事情。”

齊之川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挑了下眉，問道：“這話怎麼說？”

“我...我就是，我們都把仇恨忘了吧，我...”

“你知道什麼？”

楊樂微頓了下。

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他是真的已經計劃好要做什麼了？

齊之川歪着頭，看着他。

這時候的齊之川已經很高了，雖然比二十七的時候稍微矮上一點，但也是比自己還要猛的個子了。

他一冷臉的時候，氣場是極強的，以至于楊樂微一時間都組織不好語言，不敢直接開口。

他倒不是怕齊之川傷害他。

他怕齊之川一氣之下找到楊正把他砍了。

楊樂微吞了口空氣：“我不是知道什麼，我隻是害怕你因為我做什麼傻事。”

齊之川垂眸，半信半疑地掃了他一眼。

“我不會的。”

楊樂微點點頭：“那就好，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其實很多事兒沒那麼嚴重...”

雖然罪已至死。

“尤其是和你沒什麼關系...”

有關系也不行。

“就不要因為這種人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