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錦的姿态或許沒有真正的芭蕾舞蹈細膩和靈動,卻是俞晚湫所見過的最美的女孩。
俞晚湫趁機搭在她的腰間,裙擺在兩人一前一後的動作下綻開旋舞。
她将自己的舞步幻化成一朵花,而邊錦,則是花朵上搖曳的蝴蝶。
忘卻世間所有的煩躁,什麼末世,什麼喪屍,又或者什麼所謂任務,通通扔在腦後,隻有無曲相伴的舞姿,任性的做回最真實的自己。
她就是她,不是什麼戰士,而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為自己而笑的女孩。
俞晚湫沒有忘記邊錦的腿傷,帶她跳了最後一段後,便松開人休息。
邊錦調整紊亂的呼吸,想說話,卻先忍不住暢然而笑。
“你看到了嗎?”邊錦笑得肚子疼,“我剛剛那個動作,真的很醜哎!天呐,這真的是我跳出來的嗎?”
俞晚湫跟着笑:“真想把那一幕拍下來……”
毫無顧慮的嬉笑聲傳出玻璃門,引來遊蕩的喪屍。
腦門往玻璃上撞,喪屍舔着玻璃,似乎隻有就能隔空吃掉裡面的活人。
邊錦和俞晚湫不約而同地捂住嘴,對視一眼,忍不住再次相視而笑,這一次她們知道收斂了。
等那隻喪屍散去了,邊錦換回自己的衣服。
這件白裙,她折好,在外套着一個口袋放進背來的書包裡。
大多數的服裝店裡都會擺設一些供顧客坐下休息的沙發。
她們倆将其拼湊在一起,組成一張小床。
有些擁擠,但她們不嫌棄,肩靠肩躺下。
有一部分燈光打在服裝店的天花闆上,帶着随風搖晃、斑駁的樹葉影子。
邊錦的視線焦距在那兒,第一次在末世環境裡體會到暢意。
一靜下來,活躍的腦子開始想入非非,邊錦忍不住問身邊的人,“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俞晚湫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從哪提起好。
沒得到俞晚湫的回答,邊錦調侃道:“有這麼難為情嗎?”
“不是……”
俞晚湫自己也說不出來,可能是某一天突然的靈魂悸動。
她想了想,道:“那時的你,蹦蹦跳跳的闖入我的世界,我就試圖,把你永遠留在我的世界。”
俞晚湫勉勉強強說完,覺得有些深奧,她有些懊惱,她又不做什麼大詩人,于是補充,“這很難解釋,我控制不了我的心。”
邊錦望着天花闆發愣,聽過很多肺腑之言,更有比俞晚湫說的還好的人。
聽了這些話後,邊錦忍不住想彎彎眉眼,仿佛徜徉在潺潺糖水中,情不自禁要嘗上一口,更想沉入其中,最好随之一起融化。
可理智卻如那自帶冷意的榔頭,一把錘爛,撈起想和糖霜裹在一起的邊錦。
最後變成推子,一遍一遍軋平她臉上的笑顔,直到笑容不再。
她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個世界。
即使想,jj穿越局也不準許。
邊錦翻了翻身,縱然身子有一半懸在空中,她都不想讓身邊的那人見到她潮濕的臉。
俞晚湫一直沒等到邊錦的回答,大概猜到了什麼,欲想鑽出土壤的幻夢委屈地将自己蜷縮回去。
她也默默翻了個身,沉重的眼簾遮下眼中所有的情緒,就像平靜的海面藏下深處的波濤。
此刻鼻間的污血再次流出,俞晚湫卻不願動彈,任它滑過她的下巴。
她們背對着背,各占一方,留出一段若即若離的距離。
“睡了。”邊錦說。
“好。”俞晚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