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說，新賽季才剛剛開始，但我們全隊都充滿了信心，我們渴望有所作為。”

馬克斯在混采區被一名來自德國的記者抓住。

“弗朗茨，我們有消息稱拜仁希望能在今年冬窗提前召回你。”

“如果拜仁方面确實有這樣的意願，我想他們應該會直接聯系我或者我的經紀人。”馬克斯笑了笑，避開了實質性的回答，随即微微颔首，快步跟上準備離開的大部隊，将追問聲留在身後。

客場更衣室裡彌漫着勝利後的輕松的氣味，球員們一邊收拾着自己的球鞋和護具，一邊興奮地談論着比賽的細節。

直到回程的大巴上，球員們依舊三三兩兩地聊着天。

卡卡和内斯塔在讨論米蘭哪裡開了家新餐廳（雖然兩個人現在都吃不了）；因紮吉拿着手機跟他的弟弟打電話；馬爾蒂尼和舍普琴科在聊着家庭。

大巴在托斯卡納甯靜的夜色中行駛，車窗外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剪影和一望無際的葡萄園。

車廂内的燈光調暗了，興奮過後，疲憊開始襲來，大多數球員都安靜下來。

馬克斯靠窗坐着，望着外面快速掠過的月色籠罩下的田野出神。

他身邊是皮爾洛，帶着耳機，頭微微歪向一側。

車廂裡很安靜，但馬克斯聽到皮爾洛小聲地說：“拜仁真的想讓你提前回去嗎？”

他的眼睛還閉着，但睫毛在微微顫動。

馬克斯轉過頭，看向皮爾洛。

“沒有。”

皮爾洛沉默了幾秒，仿佛在消化這個答案，又像是在積聚下一個問題的力氣。

然後，那個帶着睡意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才更輕。

“那麼……明年夏天，就一定要回去了嗎？”

馬克斯的目光從皮爾洛臉上移開，重新投向車窗外。

過了好一會兒，馬克斯才極輕地、幾乎是從鼻腔裡發出一個音節。

“……”

“嗯。”

皮爾洛沒有再追問，也沒有再出聲，隻是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頭往座椅裡更深地埋了埋。

馬克斯則繼續望着窗外飛速後退的黑暗，他有些難過——新賽季的征程剛剛開始，但也已經敲響了他離别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