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牙齒咬穿血肉,緩慢深入,沈栖感到疼痛,猛然回神,他的手背蓋在本該出現腺體的位置,被秦有白叼住咬住狠狠刺穿。
再慢一秒,秦有白咬的就是他的脖子了,他是beta,他根本沒有腺體。
差點就要暴露了。
還好秦有白在乎的隻是血,根本不是他的腺體。
沈栖餘光瞥見自己掉落的工作證,在機械椅上轉了個圈就不見了。
秦有白還真是執着,即使喝着血都不忘自己的目的。
“你不是說難喝?”
一直到秦有白喝得心滿意足後,沈栖才得了空說話嘲諷他。
秦有白沒有下死手,喝了血緩解燥熱之後,便松開了懷裡半死的人,沒再繼續執着沈栖的脖子。
沈栖都快被秦有白吸幹了精氣,對方一松手,他就腳步虛浮,腿一軟跪在地上。
秦有白沒理他,而是扯掉挂在身上的束縛帶,赤/裸着上半身打算朝外走。
他以為拿了沈栖的工作證,就可以離開地下監獄,離開研究院,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沈栖剛扶着機械椅站起來,看了看兩隻布滿咬痕的手,大罵秦有白是隻知道咬人的狗,然而下一秒,秦有白就黑着臉回來了。
他不僅回來了,一隻耳朵上的絨毛還被燒焦了,冒着細細的青煙。
沈栖低頭假裝沒看見,秦有白卻沒打算放過他,他力氣很大,拎小雞崽一樣,徒手将沈栖扯到自己面前,啞着嗓子質問,“你不是研究院的人?”
“我、我還真是。”
沈栖艱難地回答,“讓你和我做交易,你又不做,帶着個有定位的頸環就跑,外面的人不打你打誰。”
秦有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頸環,這個頸環竟然還能定位。
他松開沈栖的脖子,将他的工作證放在手中來回翻轉,“秦尤。”
秦有白隻念了一遍沈栖虛構的名字,就突然停下來,他目光沉沉,看着沈栖良久,他道,“工作證上的人不太像你。”
“你——是沈主任吧?”
他拖長了音調,突然伸手扯掉了沈栖的口罩。
沈栖躲閃不及,隻能捂着臉轉過頭,看着地面不敢說話。
秦有白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沈栖,眼底□□畢現,“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沈栖顫顫巍巍撿回口罩,想要重新挂回耳朵上的時候,又被秦有白攔了下來。
“你……”
秦有白的話隻說了一個字,便在看見沈栖的臉時,默默閉上了嘴巴。
一條縫針過的可怖刀疤,像一條蜈蚣一樣爬了沈栖半張臉,這樣駭人的傷痕,隻是在燈光下虛虛晃了一下,秦有白還沒看清楚,沈栖就将他重新藏回口罩下。
沈栖擡眸示弱,“你覺得研究院裡,公認的男神沈主任,會帶着一條醜陋的傷疤工作嗎?”
他嘲諷秦有白的時候,還不忘誇自己一把。
秦有白的敵意減弱了一半,在他的認知裡,故意揭人家的痛處總是不太好,便沒再去糾結沈栖僞裝痕迹過重的假傷痕。
沈栖戴好口罩,他跑龍套的時候,曾經當過一名化妝師的路人甲,這點技能還是會的。
“我不是沈主任,不過這條疤是沈主任給的。”
沈栖信口胡說,秦有白就當了真,“你恨他傷了你的臉?”
沈栖點點頭,撿起自己的工作證,“他也恨我比他帥。”
……
秦有白無語扭頭,“看不出來。”
“啧,你别看我膽小老實,我從前也是閉月羞花,人見人愛的禁欲系帥哥好嗎。”
沈栖忘我地介紹自己虛構的身份,秦有白看着他,隻覺得這種白癡勁不像演的。
他不想再聽眼前這個人和沈主任之間的年度大戲,直接了當問沈栖,“你說的交易,是什麼?”
沈栖背對着秦有白,聽見聲音,餘光向後瞟了一眼,壓抑不住地興奮起來。
眼底掠過一抹精明的算計,轉身恢複灰瞳的幽怖,“我幫你拿到沈主任的工作證,打開頸環。”
“為什麼幫我。”
沈栖踱步到秦有白面前,摘到黑色的鏡框,好像摘到最後一層僞裝,直勾勾看着他,“帶我走。”
幫你的前提是,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