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現在的處境,不能直接對陳嶼青動手,他隻是希望秦有白能争點氣,咬不死陳嶼青,好歹咬斷他幾根手指也行。
隻是沒想到秦有白看上去那麼兇,實際這麼沒用,被陳嶼青三兩下就制服了。
他挂斷電話,看見十米之外的助手一臉焦急,對着挂斷的電話“喂”了幾聲,舉着手機尋找信号源。
一個沒用,一個笨。
沈栖暗自吐槽,卻忘記了秦有白還是一隻幼獸。
他沉着臉色往前走了幾步就到了助手跟前,“進行到哪一步了?”
D1試劑的研制,沒人比沈栖更清楚,除了他沒人能研究出來這個試劑。
陳嶼青怎麼想的,想把秦有白抽幹嗎。
“主任,你終于來了!”,助手激動得都快要流淚了,看見沈栖,如見天降神兵一樣,他立刻回答,“血已經抽完了。”
沈栖站在單向玻璃後,默默觀察着陳嶼青的一舉一動,現在是準備抽腺液了。
他皺了皺眉,拿出工作證靠在氣閘門旁邊。
[J.01研究員沈栖,請注意安全。]
沈栖大踏步走進去,看見陳嶼青身邊已經擺放了數十管新鮮的血液。
秦有白臉色蒼白,意識已經瀕臨潰散,聽見有人進來了,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看是誰。
他嘴裡勒着一根束縛帶防止咬人,緊緊貼着機械椅的捆綁方式,硬生生将他的獸牙勒斷了一截。
掙紮時摩擦出來的血,順着嘴角往下流,擦傷的脊背上,以笨拙手法包紮的厚厚紗布,也浸出大片血水。
陳嶼青見來的人是沈栖,隻是停頓一秒,便立刻低頭,想将針尖強行刺入秦有白的腺體裡。
沈栖眉梢微挑,他就說上輩子陳嶼青不喜歡他吧,他都擺出一副你再抽,我就和你恩斷義絕的樣子了,陳嶼青還是不停下來。
陳嶼青無暇顧忌沈栖,他隻想得到秦有白的腺液後,殺死秦有白。
他很讨厭這個獸人,或者說是讨厭所有獸人。
眼見着針尖即将刺入秦有白腺體的時候,幾乎已經昏迷的秦有白突然開始激烈反抗。
他被死死勒住脖子和口腔,甯願挫斷幾根牙齒,也不想讓陳嶼青得逞。
沈栖蹙眉,看着秦有白深陷囹圄的樣子,他隻覺得大仇得報,但他更不想讓另外一個人好過。
他幾步上前,擡手壓住了陳嶼青的手指,擡眼道,“陳嶼青,他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動他。”
一句話斷絕了他和陳嶼青從前看似暧昧的關系。
沈栖每一個字都是在忤逆陳嶼青對他自以為是的掌控,宣示秦有白的歸屬權。
“阿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陳嶼青難以置信地看着沈栖,他說的話不止是在違背他,甚至是在違背聯邦政府。
沈栖低頭,擡起另一隻手一根根掰開陳嶼青緊扣的手指,奪走他手裡的針管,“我當然知道,我已經說過了,三天内我會上交D1試劑,你想告我也告不了,他們需要我。”
他将已經抽出來的血液交給助手拿走,轉身坐在秦有白身邊,反手撐着機械椅邊沿,和陳嶼青對視,決然道,“我不會違背聯邦政府,我隻是針對你。”
沈栖眼神裡的有恃無恐,刺傷了陳嶼青高傲的自尊心。
陳嶼青眉心緊蹙,一臉哀傷地看着沈栖,“阿栖,你知道我現在在競選州長,難道你要看着我落選嗎?”
沈栖正在低頭扒開秦有白的眼皮,觀察他現在的狀态是死是活,聽見陳嶼青沒頭沒腦這麼一說,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良久才淡然反駁,“不然呢?”
要我讨你的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