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利愣了一下，腦海中回憶起一些場景良久，他才慢慢的道：“我還記得，上校，這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那個時候，你讓我去當你的副官…很多年前的事了。”

裴序嗯了一聲：“你那個時候說，你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好這份工作。”

“……”

亞利愣了一會，内心生處無邊的苦澀：“是的，但現在，我食言了。”

亞利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工作剛開始的時候，我經常害怕自己做不好，會遭到你的處罰，但即便我偶爾有失誤，上校也從來沒有過問，之些年我做為你的副官跟着你，我……感覺很充實。”

裴序無言，轉過了身，他突然輕輕道：“亞利，我很抱歉。”

亞利愣住了。

良久他才開口：“這是上校的職責，況且這是我自己的錯，罪不可赦。”

幾秒鐘後，亞利掏出自己腰間的槍，鄭重的遞給裴序：“上校，就在這裡吧，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這裡做的開始，也在這裡作為結束。”

……

裴序突然又問了一句話：“亞利，死後想埋在哪裡？”

亞利笑了笑：“上校，把我埋在能看的見你的地方吧，我會在那裡，為所有在外城殒命的人日夜祈禱，直到靈魂消散。”

裴序無言，他接過了槍，将槍口對準了亞利。

——

李微在會議室坐着，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一聲槍響，他的心不安起來，片刻後，裴序就回到了會議室，他的表情和以往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别。

裴序讓李微站起來，說要帶他回去。

李微應了一聲，乖乖的跟在裴序後面坐上了他的車。

車子一路疾馳，這一次裴序開車開的很快，李微在副駕駛上偷看了好幾眼他的表情，雖然表情很淡，但是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卻是繃直的，像是在借着飛快的車速發洩着什麼。

李微知道，查出來的兇手竟然是身邊親近的人，這種滋味的确很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還要親手殺了自己身邊親近的人。

此時上校的心裡還想什麼呢？

李微不知道。

車輛很快到達了住所，他和上校兩個人一路無言地乘坐電梯上到十樓，來到門前。

“先回去吧。”

“嗯。”

李微聽話的進了門，關上房門，他想，裴序現在應該要自己靜一靜。

對面也傳來關門的聲音。

——

李微放下包，在凳子上坐下。

“等一下…”

“嗯？

怎麼…回事？”

可是剛沒坐一會兒，李微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他的信息素既然開始不受控制的往外蔓延，清甜的信息素以最快的速度填滿了整個房間。

“發情…發情期！”

李微渾身都感覺燙了起來，變得異常敏感，臉頰變得酡紅，皮膚像被羽毛輕輕拂過，讓人覺得心癢難耐。

“抑制劑，抑制劑…”

李微想起之前裴序還給過他一陣抑制劑，于是強撐着拉開抽屜翻找，果然找到了最深處的抑制劑。

李微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白色的胳膊，用力的紮了下去，之後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在床上圈成一團。

腦海裡混沌一片，李微閉着眼睛，耳垂粉紅。

不知道這次發情期會持續幾天，李微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