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死不死的,他的腦子就好像是為了提醒唐鶴他确實是個禽獸一樣,他不僅想起了這一段,還想起了更多的東西。
他昨天在喝下了那杯下了藥的紅酒以後就神志不清了,有人扶着他來了這個房間,而……面前的這個黑發美人當時就在這個房間裡面。
在他胡亂的朝着黑發美人伸手的時候,對方還驚恐的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到地上了。
後面對方似乎還把他帶到了浴室,放了水試圖讓他冷靜一點,可是他當時色令智昏,鬼迷心竅,在對方坐在浴池邊緣說話的時候,伸出手将對方拽到了水池裡面。
而後的劇情不需要回想了。
唐鶴耳朵尖燙的幾乎可以煮雞蛋了,要不是這是他自己的記憶,就連他自己都不想相信,騎在黑發美人身上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這下對方被他強迫這件事情簡直就是闆上釘釘的了,看對方這一身的痕迹,昨天唐鶴失去記憶的時候,說不好還做了什麼更缺德的事情。
至于他對面的這個美人是不是跟唐清和是一夥兒的,唐鶴并不是沒有懷疑,但是一個是他的腦子清晰的記得是他自己先動的手,還有一個是,讓他睡人想要賴他就算了,讓别人睡他——
唐鶴覺得唐清和還沒有這樣大的膽子做這樣的事情。
唐鶴開始頭痛了。
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潔身自好,從未有過情人,甚至就連接吻都不曾有過,誰知道一朝破例,就直接作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張了張口,還是決定先推理現狀:“……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bingo,計劃通。
在唐鶴看不見的角落,容青眼底劃過一閃而過得逞的笑意。
不枉他在唐鶴睡醒之前就費盡心思的凹出了漂亮的造型,争取唐鶴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他柔弱無助的一面。
人類的腦子都是具有欺騙性的。
第一眼的印象通常都會決定他的後續看法,并且适當的更改原本就不太清晰的記憶,使其往第一印象更改。
既然唐鶴上鈎了,他就要開始表演了。
唐鶴問出這句話已經很糾結了,卻沒想到對方在聽見他的話以後,更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好像現在才真正的看清唐鶴的臉。
美人立馬就收回了手,跟唐鶴迅速扯開距離,有點吃痛的揉着太陽穴,低聲道:“你是……唐鶴?我們這是在,酒店?”
他看起來比唐鶴還吃驚。
唐鶴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心裡莫名不爽,不知道是因為對方避嫌的動作,還是因為目前混亂的局面,他問道。
“是,我是唐鶴,我們兩個确實是在酒店,你不記得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了?”
美人慢慢回憶道:“昨天晚上,我好像正在跟我的經紀人喝酒,然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好像就出現在了一個酒店,然後我就失去了……”
美人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白皙的面龐在一瞬間就燒紅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唐鶴,那雙原本在清醒了以後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唐鶴的眼眸,在這個時候終于又倒映出了唐鶴的身影。
唐鶴想,他想起來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的,唐鶴的耳朵也有點熱起來了,面前的人會對他說什麼呢?
美人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抱歉,我對你做了這些過分的事情。”
……原來是想說這個。
唐鶴的内心莫名其妙的有點失望,但是也隻是轉瞬即逝,他低垂下眼眸低聲道:“不需要說抱歉,我也想起來了,昨天,昨天最先開始動手的人是我,硬要說的話,我也有責任。”
“說點正事吧,你說你是在跟你經紀人喝酒,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的?”
容青回答道:“我叫容青,是一個演員,與其說是認識你……其實我并沒有見過你,我隻在财經雜志上面看過你的照片,你跟照片很像,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唐清和這段時間往娛樂圈跑的很勤,有點娛樂圈人脈這件事情唐鶴是知道的,這樣就不奇怪了,容青長得……這麼漂亮,是個演員也并不奇怪。
而容青在财經雜志上面看過他這件事情就更不奇怪了,不是唐鶴自傲,他确實是有點知名度。
唐鶴問:“是演員?你的經紀人是誰?”
容青就等着他這句話了。
炮灰系統自從昨天消失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容青不知道這個狗系統是真的離開了,還是隻是暫時的不管他了。
但是在炮灰系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面,容青決定搞點什麼。
因為炮灰系統嚴格的貫徹容青是個炮灰就應該吃苦的定律,就算是有大一點的娛樂公司想要跟容青簽約,炮灰系統都不同意,嚴格扼殺所有容青有可能再一次大爆的可能。
容青隻能忍辱負重的在找他簽約的小公司的不出名經紀人裡面挑了一個看起來最靠譜的,結果剛簽完約,就發現他的經紀人是個喜歡拉皮條的敗類。
跟他簽了兩年,容青被他勸去喝酒的次數超過兩位數。
容青左推右拒,好不容易拒絕,就開始被李副穿小鞋,使勁的給他塞一些十八線的小角色就算了,每天還對容青陰陽怪氣的。
容青昨天一睡醒就在酒店裡面,也絕對有李副的功勞。
從前因為炮灰系統的原因,容青隻能忍。
而現在,系統不在,唐鶴對他心存愧疚還有可以收拾李副的手腕,簡直堪稱天時地利人和,容青怎麼可能不挑撥離間。
說幹就幹,他今天必須把李副給摁死。
不摁死簡直對不起炮灰系統掉線這麼久的時間。
身為一個演員,容青最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好看的是哪一個角度,在說謊的時候,又要用什麼樣的表情,才最容易被人相信。
“我的經紀人叫李副,是飛魚傳媒的。”容青先是抿了下唇,而後擡起頭凝視着唐鶴的眼睛道,“昨天我要離開公司的時候,他突然間拉着我去喝酒,然後就到了這裡,你有什麼線索嗎?有沒有猜到他們可能會這麼做的原因?”
柔順的黑發因為他的動作落下來,卻沒有遮住他明亮的眼睛,以及眼角下的那抹暈紅的淚痣。
唐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他了。
這顆淚痣為什麼暈紅,好像就是因為昨天他對着這裡親了又親,根本停不住。
他幹咳了一下:“原來是李副啊,我知道了。”
其實唐鶴哪裡知道李副是誰,李副這種小人物根本不配入他的眼,他這麼說隻不過是為了安容青的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