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大群人一同走動,也就隻能是趙觀南了,無他隻因趙觀南初來南楚的時候,景帝表現的待她如親子一般,還特赦其可以随意出入皇宮,可讓一個他國太子在宮裡随意走動到底也不是個事,是以趙觀南每次入宮就會有大批太監宮女擁着她在宮内走動,憋屈是憋屈了些,可是也相當拉風,就是景帝的嫡子、長子也沒有她這個待遇!
李和全一揮浮塵,眼角帶笑:“殿下怎麼今日有空到宮裡?”
“李公公風采依舊啊,”趙觀南也笑道,“我來求見陛下呗!”
“那殿下可來晚了,聖上喝了安神藥才剛剛睡下,”李和全好心建議道,“聖上近來午覺睡的久些,不然殿下随我去偏殿喝茶等着?”
趙觀南揮手:“不用,我就在這等着,李公公忙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那殿下自便,”李和全還要回去候着景帝,到底不能出來太久,他叫小福子上前來,提點道:“你在這陪着趙殿下,仔細了腦袋好生伺候着!”
小太監躬身道:“是。”
“喲,跪着呢?”打發走了李和全,趙觀南這才有精力關注一旁跪着的魏少宇,她自來熟地打了個招呼,随即伸出了罪惡的小手,她把魏少宇跪地散開的衣擺往自己方向拽了拽,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你這衣服已經髒了,借我坐坐不過分吧?”
“殿下随意。”
脾氣倒好,趙觀南心裡評判魏少宇,她也不客氣,道了謝就坐下了:“我聽說你在這乾清宮跪了幾天了?”
“不過三日。”
“那也不短了,”趙觀南像是來拉家常的,“向你打聽個事呗,景帝喝藥得等多長時間啊?”
“聖上想見你,自會傳召。”
趙觀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你等了三日還跪在這裡,那就是他不想見你喽?”
“此事與殿下無關。”
“我聽說你想娶公主?哪一個啊?天天追着你跑的那個楚滿佳?”
“魏某私事,亦與殿下無關。”
不妄議女子,人品還行,趙觀南又給魏少宇加了一分:“要是你一直不被召見呢?”
魏少宇目視前方,不卑不亢:“那就跪到聖上願意召見我為止。”
啧,扣分,雖然呆呆的逗起來挺好玩,但也太迂腐死闆了,這樣的人哪能猜得透小桃的細膩心思?不好不好,趙觀南搖搖頭,給魏少宇扣到了負分。
“小公公,”趙觀南又坐了一會,叫了小福子過來,“今日日頭太大,你幫我們提壺茶,再來盤點心,甜鹹各一半,撿好的上,殿下我的嘴可刁着呢!”
小福子站在這裡就是預備着趙觀南使喚的,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應好就下去準備了。
趙觀南趁機坐的離魏少宇近了些:“我聽說你是來求娶楚桃的?”
這事沒什麼可遮掩的,魏少宇點頭道:“是。”
“可我聽說她與陳家有舊,你還要求娶不怕丢了面子?”
“大丈夫處世兮立其志,魏某的面子又與公主有何關系。”
“通透!”趙觀南又默默把分加回了正數,繼續問道,“那你是喜歡楚桃咯?”
“殿下慎言,不可污了公主名聲!”
“成成成,那我換個說法,你為何要娶公主啊?”
“這是魏家欠公主的。”魏少宇低頭,他心中并無兒女情愛,也從未對楚桃有過非分之想,可那日祖父留他在堂中訓話,他才知,當初傳出季家謀逆導緻楚桃母族遭滅頂之災的戰事,本應該是魏家去的,是季家替他們擋下了一難,這恩情必須要還。
“嚯,”趙觀南癟嘴,不是真心的來湊什麼熱鬧,這下徹底歇了考察妹夫的心,“那你豈不是拿自己和公主的後半生幸福報恩,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魏某會努力讓公主幸福的。”
可别了,趙觀南在心中給魏少宇打了個叉,女人的幸福要靠男人努力的話,這輩子是别想幸福了,她拍拍魏少宇肩膀單方面結束了考核:“成了,你願意跪就跪着吧,待會喝點茶就早些回家去吧,殿下我可要幸福去了。”
魏少宇疑惑地看着趙觀南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明黃絹布遞給乾清宮門口的小太監,過了一會李和全親自出來,哎呦哎呦地接趙觀南進了殿。
“殿下怎麼把它給請出來了?”老太監拿到趙觀南那塊皺皺巴巴的破布時心跳都漏了一拍,布上的紋樣他在八年前見過一次,至今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