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擠出一個笑：“就一破罐頭，你要就拿走。”

男人走過去，彎腰撿起罐頭，翻看了一下，皺眉：“空的？他呢？”

江然裝傻：“誰啊？我撿到時就這樣。”

男人眯着眼盯着他，空氣像凝固了，屋裡的燈突然閃爍，溫度驟降，窗外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小七的身影從牆角冒出來，煙霧狀的身體扭曲着，聲音尖利：“你以為我那麼好抓？”

他猛地撲向男人，煙霧化成無數細針刺過去。

男人反應極快，從口袋掏出一面銅鏡，鏡面閃過一道金光，小七慘叫一聲，像被撕裂的布，被吸進鏡子裡。

江然看呆了，男人收起鏡子，冷冷地說：“你運氣好，他沒殺你。但這錢你留不得。”

他掏出一把刀，刀尖在燈光下閃着寒光，直逼江然胸口。

江然吓得腿軟，跌坐在地，手掌的血迹抹在地闆上，腦海裡閃過母親去世那天他在病房外哭到昏厥的畫面。

他想：我要是死了，會有人記得我嗎？

可就在刀落下的一瞬，垃圾桶裡的罐頭突然炸開，碎片飛濺，一道更濃的黑霧沖出來，化成另一個影子，是一個女人，穿着破舊的長裙，裙擺像被火燒過，焦黑的布條垂下來。

她臉色蒼白，頭發披散，像枯萎的藤蔓，眼窩空洞卻透着一股憤怒。

她低吼一聲，撲向男人，手指像爪子撕過去，動作快得像風。

男人猝不及防，被抓得滿臉血痕，踉跄着摔倒，銅鏡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他掙紮着喊，可女人沒停，黑霧吞沒了他，耳邊隻剩一聲短促的慘叫，像被掐斷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