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關上,溫栀南徹底放松下來。
落地窗邊的窗簾沒拉,夕陽餘晖染紅了半邊天,像是一顆即将沉入海底的火球。
海面上波光粼粼,被映襯出了橙金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溫栀南摘下口罩,來到落地窗前,直勾勾地望着外邊這一片海天相連的景色。
那雙琉璃似的眸子裡,滿是夕陽倒映出的耀眼的光。
就這麼站了一會兒,她腦海中忽然閃過剛才在電梯裡,謝執北說的那些話。
“那她呢?”
“你猜,她是個渣女嗎?”
他過于執着渣女這個問題。
讓人感覺...像是在透過預告片的女主試探她。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距離現在已經過去6年了。
最後的那一面,實在是荒唐而又靡亂。
以緻于溫栀南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隻要看到有關他的消息,都會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
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6年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淺淡。
剛才在電梯裡看到他時,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她戴着口罩,看不清五官,可他的神态、音容樣貌,卻一分不差地落入她眼中。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線比她這些年在娛樂圈的規劃還要清晰。
作為在役運動員,身形保持得幾乎完美。
明明站得闆正如松,可擡眼撩眸看過來時,卻隐隐透着随意和冷淡。
對比起6年前,他更加成熟、硬朗。
溫栀南站在落地窗前,看似在看風景,實則目光卻沒有落在實處。
直至酒店大門前的沙灘上亮起篝火,火光驟然躍進她瞳孔之中,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從剛才回房間到現在,她居然一直在回想謝執北。
可她明明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過他。
如果不是前幾天的那個夢...
或許在他心裡,當初自己不告而别,應該也是赤裸裸的“渣女”行為。
想到這兒,溫栀南如遭雷劈,被定在原地。
難不成謝執北認出自己了?
可她剛才戴着口罩,他應該是認不出來的。
畢竟過了這麼多年,無論當初再如何深刻的印象,現在也應該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剛才在電梯裡被她忽略的問題再度浮上心間。
謝執北為什麼會在源城?
他受傷了,應該在養傷才對,怎麼跑到源城來了?
她腦海中隐隐冒出一個想法——
像是為了求證一般,溫栀南拿起手機,再度切小号上了微博,輸入關鍵詞查找《球場上見》的錄制嘉賓。
滿屏的拟邀嘉賓名單之中,她一個個仔細看過。
沒有謝執北。
她輕舒一口氣。
但又還是覺得不放心,正想打個電話給陶樂問一問,房間門鈴響起,接着是林桦的聲音,“南姐,是我。”
溫栀南轉身去給林桦開門。
林桦說是去買眼罩,但現在手裡卻拎着個裝滿東西的小袋子。
“你買了什麼?”溫栀南問。
“這是胃藥,”林桦打開袋子,将其中的兩盒藥拿出來放在桌上,“南姐,我給你放這裡了。”
溫栀南上一部戲大夜戲太多,熬壞了腸胃,雖然後來去醫院吃了藥,但為了以防萬一,剛才林桦路過藥店時還是買了些胃藥回來。
“好,”溫栀南跟她道謝,兩人說了會兒明天的行程,林桦就回自己房間了。
晚上吃了點酒店送來的水果,溫栀南收拾東西去洗澡。
直到做完護膚躺進被窩裡,她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事。
她拿起手機給陶樂發了條信息:【樂姐,你知道《球場上見》其他幾個嘉賓是誰嗎?】
陶樂回得很快:【節目組保密呢】
【怎麼了?】
溫栀南手指頓了頓:【沒什麼,就是問一問】
陶樂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上綜藝會不會表現不好,安慰道:【别想太多】
【你就像平常一樣就好】
溫栀南抿了抿唇。
看來其他嘉賓是誰,真得明天才能知道了。
她沒再多說什麼,給陶樂回複了句【晚安】,就按滅手機。
——
《球場上見》是一檔青春籃球競技類真人秀節目,節目從一開始的海選,到之後的分組,每一次錄制都會淘汰部分球員,賽制十分激烈。
溫栀南問過劉芹,之後的每一次錄制都是在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