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娥急了,面上掀起一片紅色,劉思旸眼中,這活脫脫就是戀愛的女人色。
“什麼情況,許嬌娥,我們27了,要不要搞得這麼純情,要死,你來真的噢!”
八卦的人再起哄般拆穿她,“你鏡頭裡看看你的臉,隻提人家一句就紅溫可還行。”
許嬌娥後悔死跟她打這個視頻,要她做個人吧,再狠狠狡辯也是挽尊,“你現在讓我和我男神抖森或者阿祖面對面對視三秒,我也鐵定紅溫,沒準還激動得眼淚流出來。”
她自我閉環的邏輯補充發言,“世界上的人誰不愛美和好,我不過和衆生一樣。”
劉思旸笑得更歡了,“你語無倫次的辯白,蒼白又無力。”
“滾!”有人要熟了,惱羞成怒地跳腳。
“哈哈,不管,我回去一定要瞧瞧去,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樣的‘美人’。”
好閨蜜不忘在最後讓她幹脆點,話裡有話的,她希望他們可以“周末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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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許嬌娥一整夜睡睡醒醒不踏實。
也許因為挂心着某人她睡覺當心手的叮囑,又可能和閨蜜嘴仗的話,反正夜裡似夢非夢的場景海市蜃樓般的虛幻缥缈,一趟趟來來回回,她早早醒來隻覺得累。
紫檀木雙月洞花鳥紋架子床,她懵懂望着床邊她從來不敢放下來的月白色紗幔,窗外的天光透進來,掩蓋了落地燈的暖光,半天才恍惚發覺,夜裡夢一場她什麼都沒記住。
許嬌娥起來,手上還是痛。她輕輕揭開紗布看了一眼,似乎好一點。
而等她床頭櫃上拿到手機,有人已經發來信息提醒,他今天又得趕早有大查房,怕她沒那麼早起,也擔心她處理不好創面,要她起來後方便的時間吧,給他發個消息,他和她視頻看看。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無聲的默契變成的兩個人心領神會的約定,每天許嬌娥起床後的視頻,每晚下班後陳熹送她回家,等她洗漱之後替她清創敷藥。以及,實用型“美人”陳醫生拿下了許嬌娥廚房間的控制權。
平日菜葉子都不要自己洗的人,每每都被陳醫生好看的手指和精湛的刀工吸引,且歎服。
許嬌娥忍不住地彩虹屁,陳醫生靈的呀,現實版庖丁解牛,陳醫生你做美食博主一定會全網火爆出圈……
“可能我念了一年德國新東方吧。”陳醫生妥妥的黑色幽默,且狗記性地内涵某人的嫌疑,“至于美食博主,或者哪天我失業了可以考慮一下。”
許嬌娥踢過去的腳又半路撤回,乜他一眼不想理他了。有的人就是三句好話勿能講(誇不得)。
傲嬌的許老師一直到夜飯結束,都不再點評什麼,終歸是陳醫生先低下了頭顱。追求者的自覺,或是情與趣,總之,感情就是一個仰頭一個便要低頭,如此才會有故事,否則就是遺憾。
是夜,陳熹依舊等着主人洗漱完畢,盡管許嬌娥手上的傷好了許多,水泡也逐漸自行吸收。
臨走前,陳熹問周身清爽幽香的人,明天的課程安排,明天夜飯清炒蝦仁和豆苗湯行不行,許小姐挑剔且堅決抵制碳水,肯做夜飯搭子已是賞光,他不确定豆苗她吃不吃得慣。
許嬌娥背手而立,依舊揚着臉,洗漱後她換上了一身白色絲綢長衫,好看得不真實,甚至足夠蠱惑人心。
陳熹并不着急她的回答,四目相對裡,他十足的沉迷就十足的隐忍克制。
許嬌娥緩緩開口,“周末劉思旸回來,我下課之後要陪她的。”
“就是你的好閨蜜?”
“嗯。”
陳熹一時沉默,好似滾起來的水裡陡然澆上一瓢冷水,他也冷靜下來,繼而無波無瀾,“哦,我以為我更近一步了呢,看來是同志仍需努力。”
許嬌娥思索狀,點火滅火都是她,下一秒卻嚴肅起來。
她鄭重其事地盯着面前的人,“陳熹,我對待感情是認真的,但我想我還是會把它排在“我”之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想我不會因為感情丢掉自我,男朋友會融入我的生活,但不會是我生活的主導和重心。”
“陳熹,你會覺得這是自私嗎。”
三十多的年紀,他自然不會神話或者童話愛情。
喜歡或愛,驚喜能一時怦然,幸運得之,久處不厭,但最終起于也圓滿在兩個獨立靈魂的碰撞,有共鳴有火花,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的吸引。
陳熹笑容漸漸明晰,以笃定回複鄭重其事,“我不會。也理解,認同,欣賞。我一直相信,人必須要先成為自己,才能愛人與被愛。所以……”
有人的重點是,“我是男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