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霧和許千靜換上馬術服,迎接艱難的馬術課。
另一邊,尹樂蓉的心情顯然很差,瞧見許千靜後她惡劣地勾勾唇,雙手攏在唇邊朝她們大喊:“喂,許千靜,換好衣服就快準備過來玩‘懸崖勒馬’了!”
許千靜的臉色煞白,她不安地握緊沈郁霧的胳膊,嘴裡呢喃着,“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沈郁霧微微眯眼,看到遠處身形高大的男人,她聲音清淺,“千靜,不要怕了,看那兒,是不是還有别的班的人?”
許千靜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後捂住嘴巴驚呼:“顧揚?!”
沈郁霧眉頭微皺。
顧揚。
這個名字轉校以來也聽過許多遍了。
三劍客之一,顧家獨孫。
沈郁霧和許千靜騎着馬到跟前,顧揚騎在他那匹看起來就十分名貴的馬上,好脾氣地應付着巴巴圍上去的一衆人。
其中就包括尹樂蓉。
顧揚高三,往常他所在的班級跟她們班的馬術課不是同一時間,今天大概是調了下課。
這樣也好。
沈郁霧湊在許千靜耳邊道:“今天她應該是顧不上咱們了。”
許千靜松了口氣。
兩人悄悄繞到遠離他們的地方練習。
許千靜冷眼瞧着擠在顧揚臉前的尹樂蓉,“得虧是顧揚這樣的好脾氣,換成江執,恐怕這會兒她們都躺地上了。”
轉校一個月,沈郁霧沒少聽許千靜八卦聖亞斯F3的事兒。
江執是F3裡脾氣最暴躁的一位。
許千靜告誡過她,惹誰都别惹上江執,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真能把人往死裡整。
脾氣最好的就是不遠處的顧揚,溫潤如玉、和煦如風。
沈郁霧不可避免地想到了F3的另一個。
她輕輕吞咽口水,“那...裴洛呢?”
“什麼?”許千靜像是沒聽明白。
“裴洛遇到這種事會怎麼辦?”沈郁霧問道。
許千靜略微思索,“這個倒還真不清楚,裴洛還挺神秘的,不過偶爾遇到他的幾次他都是一張冰塊臉,脾氣怕是也好不到哪去吧。”
沈郁霧唇角輕扯出來的笑容僵了僵。
許千靜笑眯眯看她,“郁霧你平時對什麼都一副沒興趣的樣子,我還真以為你無欲無求呢,不會你也成為裴洛的粉絲了吧?”
“我記得你選修的課程有一門就是鋼琴演奏與鑒賞,不會是為了裴洛吧?”
沈郁霧尴尬地抿抿唇,她道:“不是。”
沒解釋太多,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不能說她隻是小時候看電視上的女主彈鋼琴覺得很唯美,現在有了機會想都沒想就選了鋼琴吧。
事實上,她現在已經後悔選擇這門課程了。
對于零基礎的她來說,無論是鑒賞還是演奏都太難太難了。
沈郁霧和許千靜各自的弱項不同,便分開練習了。
沈郁霧以前從沒接觸過馬術,好在她膽子大,穿上馬術服也不怕摔,即使沒學過也不害怕騎馬這件事。
是以,沈郁霧目前上馬慢悠悠地騎是沒問題的,當然要展示些真正的馬上功夫,她一點也不夠看。
沈郁霧緊握着缰繩,做好心理準備,她放松了些,狠狠一甩缰繩,身下的馬匹感知到力量開始奔跑起來。
第一圈,沈郁霧的精神緊繃着,身體也不夠放松,心裡難免還是忐忑着害怕這樣的速度摔下去,得好一番吃痛了。
第二圈,沈郁霧領悟能力很高,漸漸找到了訣竅。
第三圈,沈郁霧已經能開始享受騎着馬狂奔的感覺了。
怪不得那些上位者愛騎馬呢,縱馬狂奔,感受着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的感覺确實不錯。
有一種天地之大,為我所用,人生就是自由的爽感。
腎上腺素上升的快感讓沈郁霧産生了個大膽的想法,想放開雙手,擁抱風。
隻是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實現,不遠處林中的鳥一下子四散開來,像是被什麼驚到了。
沈郁霧身下的馬兒也一下變得不安,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她拉緊缰繩也不管用反而讓馬更加應激了。
馬一受驚,不管不顧馱着沈郁霧往不遠處的林子裡紮。
期間還試圖将背上的累贅甩下去。
沈郁霧亂了心神,早已忘了老師教的馬匹應激時該怎麼辦,隻本能地俯身抱着馬脖子。
“嗒嗒嗒——”身後傳來一陣快速卻有序的馬蹄聲。
随後一道溫和堅定的聲音傳入耳中,“你這樣很危險,快坐直身子。”
沈郁霧這才想到,老師教過的,遇到馬兒受驚不要去抱馬脖子,而是要調整身形坐姿,越抱越容易被甩下去。
沈郁霧臉色一白,忙在馬上調整坐姿,按照現在這個速度,要是被甩下馬,最輕也是個骨折。
馬匹穿梭在林子中,光影透過蔥蔥綠葉灑在沈郁霧蒼白的臉上。
她怕的唇上都沒了血色,面上卻還是強裝着鎮定,她緊握缰繩,開始在急奔的馬背上尋找平衡。
旁邊一道白影竄過,沈郁霧艱難擡眼看去,隻見一匹看起來便是高貴血統的白馬快了她半個馬身,一條肌肉緊實的大腿緊夾着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