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着人打的镂空金蝶步搖打好沒有?打好了你送去給星兒,再挑些好的首飾和綢緞一起送去。就算是自家孩子,也不好空口白話就讓人辦事。”
“是。”瑾姑姑領命去了。
這場會面,雙方都有收獲。太後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慕南星則确認了一個事——除了自己四面透風的院子,從林蕭月的府上探聽消息是極難的。以至于這麼久了,太後在試了各種辦法之後,也隻能以這種看似不太突兀的方式把人塞到慕南星的身邊,再去窺探林蕭月。
慕南星長歎一口氣,公主不好當呐。
杏嬷嬷比慕南星還要着急:“公主,您要不去勸勸将軍,搬過來住吧。男人嘛,說點軟話,示示弱,自然就哄好了。”
“是啊,”和杏嬷嬷一起被太後送過來的團團和圓圓兩個小丫頭也努力勸說, “哪有結了婚不住在一起的?教旁人聽了可怎麼想?”
慕南星聽着耳邊不停地叨叨,覺得自己完全想複雜了。
這幾個人哪裡是太後派來探查林蕭月的消息的?這分明是催生來的!
慕南星頻頻給翠兒使眼色,奈何翠兒完全沒有看懂,懵懵地問慕南星:“公主,要奴婢去看看将軍在哪裡嗎?”
慕南星:“......”
慕南星還沒來得及說話,杏嬷嬷就一錘定音:“去!要是林将軍在,剛好趁着今天這個晴天搬過來。”
翠兒蓄勢待發地看着慕南星,隻等慕南星一發話,她就彈射出去找林蕭月。
慕南星使勁摁了摁發疼的腦門,無奈道:“嬷嬷,這事急不得,咱們得一步步來。俗話說地好,強扭的瓜不甜。須得循循善誘,讓林蕭月主動搬過來。”
“公主這是已經有了注意?”杏嬷嬷問道。
有個屁,慕南星默默哭泣。面上卻高深莫測地點點頭,說道:“杏嬷嬷就且看着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團團回來了,行禮道:“回禀公主,林将軍去了珍寶閣。”
慕南星:“???”
我什麼時候問了?
作為長安最繁華的地段,朱雀大街上矗立着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珍寶閣早在前朝時期便建立于此,縱使前朝已經在兩百多年前滅亡、長安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珍寶閣仍然巍然不倒。甚至到了現在,珍寶閣已然成為大瀾國最大的拍賣行。
誰也不知道珍寶閣的主人是誰,負責出面與世人打交道的,是一名常年帶着面紗的年輕女子,世人喚其為芸娘。有人說,珍寶閣的老闆正是這名女子,為了防人輕慢,才說出個莫須有的人來。
更多的一個說法是,珍寶閣的老闆不死不滅,他手底下的姑娘也是青春永駐。因為芸娘自珍寶閣現世時就在了,橫穿幾百個年頭,芸娘依然是芸娘。
慕南星照舊喬裝出行,美約其名要讓自己藏在暗處才好出手,實際就是覺得照林蕭月的身份來說,他肯定是在二樓,自己藏起身份躲在一樓邊緣,盡力避免和林蕭月碰面。
慕南星是第一次參加拍賣會。在慕南星的印象裡,拍賣會就是那些有錢有權的人閑來無事,花出去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想象的金錢來換幾個華美而不實用的小玩意兒。
當衆人為了一座蓮花盞而拍價越來越高時,慕南星就知道,果然是如此。
“公主沒有看上的東西?”團團是個伶俐的小丫頭,見拍品已經過了好幾輪,慕南星依然興緻不高,便問道。
“公主有喜歡的自然會買,要你說?”翠兒叉着腰不滿道。以前都是她一個人來來去去跟着公主,現在來個個什麼團團什麼圓圓的,不僅分了公主身邊的地方,還總要說些話來引起公主的注意,真是煩人。
團團被吼了也隻是淺淺一笑,說道:“翠兒姑娘說的是。”
翠兒一噎,頭偏到一旁不說話了。
“諸位貴賓,下一個要出場的,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古玉。”拍賣師身着一件潔白的長袍,聲音洪亮:“這塊古玉絕不是用幾個色澤溫潤、工藝精湛等尋常詞彙就可以形容的。”
拍賣師莫名激動了起來,聲音更是傳遍了珍寶閣的每個角落:“它有着溝通天地、祈福消災的神聖力量,能為佩戴者帶來無盡的福澤與安甯!”
慕南星:“......”現在拍賣界也已經這麼卷了嗎?
“據傳,此玉曾是一位古代賢者的随身之物。”拍賣師還在繼續深情并茂地演講:“那位賢者一生行善積德,深受百姓愛戴。晚年時,他将此玉贈予了一位有緣人。自此以後,那位有緣人及其家族便屢逢兇化吉,事業興旺,成為了當地的一段佳話。”
周圍有了淺淺的騷動,為了讓拍賣品有個好價錢,渲染一個傳說故事是常用的手段。但拍賣師近乎神聖的口吻加上令人十分動心的傳言,讓不少人蠢蠢欲動。
拍賣師的聲音在此刻變得更為激昂:“如今,這件古玉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它不僅代表着一段輝煌的曆史,更承載着聖人對美好生活的無限期盼。它!是一位穿越時空的守護者,等待着有緣人的到來。”
随着拍賣師的講述,整個會場陷入了短暫的靜默。就在這時,拍賣師宣布:“拍賣正式開始!底價五十兩銀子。”
“我出六十兩。”第一個人率先出價。
樓上傳來一聲嗤笑:“沒錢就别出來丢人現眼了。本公子出五百兩。”
好家夥,這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一開口就這麼高,是想要速戰速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