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星當然求之不得,卻不想被人劫了道:“在下完顔忽烈,見過公主殿下,見過林将軍。聽聞林将軍武藝超群,有能敵萬人之勇,在下素來仰慕。不知今日可有機會能與林将軍切磋一番?”
慕南星看着眼前膀大腰粗的大塊頭,隻覺得林蕭月小小的一點,被風吹着都能跑了更何況是挨這大塊頭的拳頭。當即道:“今日真是不巧,蕭月多貪了杯,怕是不适合比武。改日如何?”
大塊頭擋在去路上巍峨不動,喊道:“林将軍?”
林蕭月看他一眼,立馬轉過頭抱着慕南星不撒手:“嗯,誰啊?我不要,我隻要公主殿下。”
完顔忽烈表情明顯抽搐了兩下。
因着完顔忽烈擋路,周圍已經聚起了一大堆人,皇帝也摻進來勸道:“新年之際,自是要盡興。但是刀劍無眼,不如由司禮監出幾個遊戲,大家比拼一下如何?”
一衆朝臣當然是附和,但完顔忽烈卻不肯買賬,重重一跺腳,腳下的大理石出現數道裂縫。
“放肆!”禁軍侍衛當即将完顔忽烈圍起來,将皇帝護在身後。
完顔忽烈絲毫不懼,大“哼”一聲道:“在下來京城已經七日,日日前去拜訪林将軍,隻求能和林将軍一戰,卻不想連林将軍的影子都未見過!林将軍!在下隻求一戰,不論輸赢,日後也堅決不會再打擾。”
周圍竊竊私語聲響起,皇帝揮揮手讓禁軍退後,說道:“朕知今日大家夥兒都高興,也不治你禦前失儀的罪。既是想比武,自然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比,趁人之危可不像君子所為。”
“沒聽這家夥說嗎?”遠處不知誰傳來一句:“林将軍根本就不見他,今日是喝醉了,難道林将軍的生活清閑,日日都在暢飲?”
皇帝眉頭一皺,禁軍已經将剛才說話那人抓了起來。
慕南星不禁感歎一句:皇帝真是好威嚴。剛才那人看似是在說林蕭月,實際上卻是駁了皇帝面子。瞧,這不就被逮了?
那人也是來自一個附屬小國,他的同伴們隻得為他求情。誰知這人看自己已無活路,竟然梗着脖子繼續說道:“誰人不知林将軍最喜邊疆烈酒,醉卧沙場,豪氣萬丈。怎得喝了這綿綿細酒,卻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人在吃瓜時,大抵總是容易忘乎所以,人群中不知又是誰當即接話道:“自然是到了靜樂公主的溫柔鄉,大将軍怎能不醉倒啊?”
倚在慕南星身上的林蕭月突然眼神一冷,準确地掃到那人身上。
“林蕭月?”慕南星悄悄喊他一聲,林蕭月未答,隻溫柔地拍了拍慕南星的手背,然後放開,一步、一步地朝那人走去。
任誰都能感受到林蕭月身上散發的冰冷,他走過去,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人,沉聲道:“敢對公主不敬?跪下道歉。”
慕南星看着突然霸道總裁上身的林蕭月,一時有些淩亂。
完顔忽烈這個時候腦子不知道搭上了哪根線,跑到林蕭月旁邊指着慕南星說道:“你跟我比武,不然我就要說些冒犯靜樂公主的話了!”
慕南星:“???”
慕南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林蕭月說一句“找死”,一掌劈向完顔忽烈。完顔忽烈迅速擡起粗壯的手臂生生接了這一掌,兩相碰撞間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完顔忽烈被逼的退後兩步,勉強站穩身形。林蕭月身形輕輕一晃,借力後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輕盈落地。
完顔忽烈大笑兩聲,說道:“這才對嘛!讓我試試傳說中的大瀾戰神!”
說着,揮出鐵鍋大的拳頭直沖林蕭月面門。林蕭月腳尖輕點地面,側身一閃,拳頭擦着他的衣衫劃過。趁着完顔忽烈收拳不及,林蕭月欺身上前,雙腿連環踢向完顔忽烈。
若是尋常人,這幾腳下來早已吐血倒地,完顔忽烈卻隻是悶哼一聲,反手就是一記橫掃。
......
慕南星看的是膽戰心驚,生怕林蕭月被一拳給砸骨折了。雖然兩個人看着打地有來有往,慕南星的心卻還是高高懸起。
周圍人已經遠遠地空出了一個足夠兩人施展的地盤,聚精會神地盯着這場精彩的會武。
......
“砰”地一聲,完顔忽烈砸在地上,身下陷下去一個人形大坑。
完顔忽烈掙紮一下,拔出自己的右胳膊。掙紮兩下,拔出自己的左胳膊。繼續掙紮......卻再也拔不動了,頹然地躺在坑裡望天空。
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大瀾國的人眼神狂熱,那是他們的不敗神話。有些他國使團則面色灰敗,林蕭月一日不滅,他們便不得翻身。
而所有人視線中心的林蕭月踉跄兩步跑向慕南星,含糊道:“南星,壞人被我打跑了,我們回家。”
慕南星突然鼻頭一酸,接住撲過來的林蕭月,扶着他頭也不回地走出禦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