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身後跟着百曉生,兩個人一起進來:“怎麼了?”
慕南星搖搖頭,說道:“我剛才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林蕭月沉默地聽慕南星講完,盯着桌子上不止什麼東西,似是看的出神。
章夷陵斟酌着開口:“這确實是眼下最完美的方法了,隻是......”
“正所謂不破不立,月倫多既然設下這個局,就讓他自己困死在裡面。”慕南星看着不說話的一個兩個,說道:“你們快發表發表建議,我是否在哪些地方有遺漏?”
“要不我來吧,”林蕭月終于開口:“我......”
“不行!”還沒等林蕭月說出個一二三來,慕南星和章夷陵便異口同聲道。
林蕭月仍在堅持:“可是此舉太過冒險。”
“就是要兵行險招才能出奇制勝,這個道理想必将軍最能明白。”慕南星也很堅定:“再說了,其實也沒多危險。反倒是前面的每一步都極為耗費心神,還需仔細斟酌。”
第二天,每個人十分擔憂又早已知曉結果的一件事發生了——城南門口的一家三口被屠。
早朝時大理寺卿楊世安上奏此事,申請大理寺插手調查,被皇帝輕描淡寫地一句“咎由自取”駁回,并附帶一句:“楊愛卿年事已高,無怪乎不知世事。”
當天下午楊世安帶着辭呈面見皇帝的時候,被皇帝身邊的一個小太監提前攔住:“如果連楊大人都甩袖走人,無辜枉死的靈魂該往何處安息?”
楊世安大戚,重新寫了一份請罪的奏折遞上去。皇帝惦念着楊世安勞苦功高,不再提及此事。
前朝發生這些事時,慕南星正在後宮和太後說話。翻過新年,太後的精神頭是越來越好了。
慕南星陪着太後唠了一下午,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太後終于聊累了,慕南星忍着哈欠和太後告别之後,來到禦花園。
各國使臣在逐漸離京,禦花園也恢複了往常的清冷。
慕南星循着記憶來到那日見到鐘熠的地方,空蕩的亭子裡飄蕩着幾朵殘損的梅花。
慕南星上前想要撿起一朵,一陣風倏忽而過,朵朵殘梅便消失在青石路的盡頭。
“我們明天再來吧。”慕南星惋惜道:“今天太晚了。”
翠兒點點頭,問道:“明天還要先去見太後娘娘嗎?還是直接去鐘萃宮?”
慕南星有些頭疼,她有事找鐘熠,可為了不引人注意,便打着進宮找太後的名義,順便去一趟鐘粹宮。可誰知今天太後的話格外多,以至于耽誤到了現在。
“還是得先在太後那裡過過眼。”慕南星歎一口氣,多希望鐘熠能突然出現在這裡啊。
又一陣風吹過,慕南星攏緊了衣裳:“走吧,這裡風也太大了。”
翠兒趕緊把手上的披風給慕南星披上:“雖說開了春,可天氣還是沒有完全暖和。這段時間最容易着涼,公主殿下可不能馬虎。”
慕南星從翠兒手裡接過披風的繩子正系着,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在這裡等我便好。”
慕南星緊盯着青石路的盡頭,不一會兒,果真走出來一個人。
“鐘熠!太好了,真的是你!”慕南星差點兒沒激動地蹦起來。
鐘熠看到慕南星吃了一驚:“公主殿下?參見......”
“不用這些虛禮。”慕南星一眨眼已經到了鐘熠眼前。
“來,坐。我還想着要是你在這裡該有多好,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鐘熠面對熱情的慕南星顯然有些不适,隻緊緊地抱着自己的琴。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這裡找你?”慕南星主動開口。
鐘熠搖搖頭:“公主殿下自有她的道理。”
“嘩——”
一股強風在林中掀起一陣波浪,鐘熠難以抑制地打了一個噴嚏。
“沒事吧?是不是穿的太少了。”慕南星見狀,立馬把自己剛穿上的披風解下來,抖一抖就要往鐘熠身上套。
“這使不得!公主殿下!”鐘熠連連退後,跪在地上道:“公主身份尊貴,鐘熠莫不敢受。”
慕南星也跪下來和鐘熠面對面,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情:“可是,過段時間就該我跪你了。”
鐘熠全身一震。就在昨日,皇帝已經拟好了封号,不日便會将鐘熠正式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