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我懷孕了。”
“後來,孩子又沒了。”
兩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劈地慕南星腦袋一片空白。
其實鐘熠懷孕,慕南星不是沒想過。畢竟皇帝雖然是個老頭子,但也擔得起一句“老當益壯”,在鐘粹宮留宿那麼久,很難沒有個孩子。
但......沒了是什麼意思?
鐘熠說出這兩句話後,就像是打開了擁堵的河流找到出口,将所有的悲痛與不甘夾雜在一起,傾瀉而出。
“高昌國雖然沒了,可皇帝依然對我留有戒心,他不可能會讓一個外族女留下皇族血脈,這我知道。他每日往鐘粹宮裡送的是麝香,我也知道。”
鐘熠的聲音聽起來像破碎的玻璃:“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即使這樣,我還是有了一個孩子。”
鐘熠緊緊攥着慕南星的衣領,顫聲道:“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鐘熠深吸一口氣,松開慕南星,頹然地躺回床上:“隻可惜,他沒那個命。我權當是他走錯了路,現在已經去找屬于他真正的父母了吧。”
慕南星無措地看着鐘熠:“我......”
“噓,”鐘熠把食指豎在唇上,輕聲道:“公主殿下,這和你沒什麼關系,你不需要為此而負擔什麼。”
“而且,我想,”鐘熠朝慕南星笑笑,道:“公主殿下剛才所說的那句,有需要随時來找你,還算數,對嗎?”
慕南星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裡,最後會心一笑:“當然。”
這天晚上,慕南星問了林蕭月一個問題:“你覺得,皇帝是一個怎樣的人?”
林蕭月認真思考了一陣子,說道:“是個好皇帝。”
慕南星聽完就開始發呆,被林蕭月一把摟在懷裡:“想什麼呢?今天見到陛下了?”慕南星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是啊,這就足夠了。”
林蕭月低頭在慕南星的眉間落下一吻,随即将慕南星的思緒拉扯地斷斷續續。
......
轉眼間,又是一年中秋。
慕南星想着中秋佳節,和林蕭月兩個人過過二人世界什麼的,便推脫身體抱殃,婉拒了宮宴。誰承想皇帝竟然親自派人來,請慕南星務必參與今夜家宴。還着重強調他上次對慕南星的侍女“小樹林”印象很深,讓慕南星一定帶着一起參加。
“糟糕,”林蕭月一邊請葛大夫給自己畫臉,一邊擔憂道:“陛下不會看上我了吧?”
慕南星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語氣由于感到不可思議而變調:“你在擔心這個?”
“是啊,”林蕭月對着鏡子摸摸自己的臉:“陛下至今為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納幾個新的妃子,萬一我這個樣子剛好入了他的眼,我到時候該怎麼拒絕呢?”
林蕭月冥思苦想,仿佛皇帝真的已經要宣他入宮當妃子了。
慕南星知道林蕭月是想讓自己放松心情,不要太緊張。但是聽到他這麼說,還是氣笑了:“是是是,林大将軍仙人之姿,要是入了宮定然能豔壓群芳,獨得皇上專寵。”
林蕭月煞有其事地點頭:“确實,還是得多加留意。老葛,給我畫醜一點。”
慕南星隻想一巴掌拍在林蕭月頭上。
然而,出乎慕南星的意料,整場晚宴下來,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皇帝隻提過一嘴慕南星和“小樹林”,除此之外,皇帝完全沒有将注意力放在林蕭月身上。
回去的路上慕南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以為父皇要趁機揭穿你的真面目呢。”
“什麼真面目?聽起來我像是壞人。”林蕭月脫掉胸前的兩個布團,可算是能順暢呼吸了。
“不管怎樣,還是不能總呆在父皇眼皮子地下,我們想個理由出京吧。”慕南星道。
林蕭月換衣服的動作一頓,歎息一口:“抱歉,如果不是我上次出手被陛下注意到,公主殿下就不必為了遷就我而特意想辦法離開。”
“你說什麼呢?”慕南星一大早就想拍林蕭月的巴掌終于在現在落下去,卻還是沒舍得用力,落在林蕭月的頭上順勢左右摸摸:“上次要不是你在,父皇和三皇兄可就危險了。至于我,在京城呆了這麼久,是真膩了。早就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剛好林将軍功夫不錯,不如本宮聘請将軍當貼身侍衛如何?”
林蕭月微微側身,一低頭便與慕南星鼻尖對鼻尖:“貼身侍衛?怎麼個貼身法?還請公主殿下明示。”
慕南星的手劃過林蕭月的大腿,順着胸膛一路往上,停在衣領處,隻需輕輕一勾,兩個唇瓣便貼在一起。
“這樣貼,林将軍可還滿意?”慕南星的手繼續向上,在林蕭月的喉結處打轉。
明顯的上下吞咽的動作更激起慕南星的壞心眼兒,她舔舔唇,然後開始下移,在突起處留下微弱的牙印和一片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