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傅天傑倒是看懂了,他朝吳越拱了拱手:“吳掌門說笑了,我宗門雖然男多女少,但各峰的女弟子加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您若不知道名姓,我們也無法替您去找。”
“唉!我當時也是這麼跟犬子說的,但他是少年心性,一心想求娶那位姑娘。他說那位姑娘容貌豔麗,性子有些高冷,身上沒有弟子名牌,但穿一身青衣,還帶着一隻白狐狸。”
吳越的話剛說完,在場的林清宇和傅天傑都愣住了,這形容的……可謂是入木三分了!這不就是沈木辛嗎?
江燕風見兩人的表情有異,突然也想到了什麼,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
吳越不明白這三人的表情怎麼那麼難看。“江掌門,此弟子究竟是何人?”
江燕風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的跳,他輕咳了一聲,剛要開口,林清宇已經搶在他前面說話了。
“吳掌門,此弟子,已有心上人了,恐怕不會應下這門親事。”
這下輪到吳越的臉色發黑了,他放下了手裡的茶盞,輕笑道:“看來你們都知道這位弟子是誰了,那不妨請她過來,當面問一問。”
林清宇微微攥緊了拳頭,看向江燕風。他不知道江燕風有沒有見過沈木辛,萬一真把人叫來了,也不知道沈木辛會怎麼回答。他隻知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裡有種莫名難言的憤怒。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對沈木辛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感情。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情,但在他理清這份感情前,他不可能看着沈木辛與他人定下婚約。
江燕風已經看到傅天傑在給他使眼色了,但即便林清宇不說,他也不可能答應這門親事。别說他這個師侄,做不了沈木辛的主,就是做的了主,自古和親也是派公主去,哪有派大長公主去的?
“吳掌門,這門親事,我派确實無法應承。”
吳越看出他的為難,但還是想再争取一下:“姑娘家面皮薄,若是不方便将她請來當面問,不如你私下再跟她開口提一提,此事也不急,我們可以再議。”
江燕風搖頭擺手:“此事無需再議了,我替……替她謝過吳師侄的厚愛了。”
吳越的臉色徹底黑了,這天元宗未免欺人太甚了,先是抓着之前何明的錯不放,現在連他求親也再三推脫。
青衣女弟子,那就是普通弟子,連個七大峰的親傳弟子都沒混上,想來資質也很一般的。他兒子可是未來的天極閣掌門,天資卓越,前途無量,配誰不好?要不是他兒子看上了那女子的容貌,死活要娶回去,他才不會拉下臉來開這個口。
但吳越畢竟是一派掌門,該有的氣度還是有的,他沒有抓着這個問題不放,打算私下裡再打聽打聽,到底是哪個女弟子。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江燕風才讓傅天傑送吳越去休息。等人都走了,林清宇突然開口對江燕風說:“掌門,剛才吳掌門提到的那個女弟子……”
江燕風已經大緻猜到那個女弟子是沈木辛了,他也看出林清宇當時的反應有些大,就打斷了他,問道:“那個女弟子是何人?”
“她……是四師兄座下,天玑峰的普通弟子,叫沈梓。”
沈梓?江燕風忍着笑,面無表情地又問:“天玑峰的?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她的意中人又是誰?”
林清宇看江燕風面無表情,心裡也沒有底,就委婉的把他和沈木辛相識的細節說了說,當然隐去了後來在精舍的那些暧昧。
“她的意中人……其實是我剛才情急之下胡說的……”
江燕風借着喝水的動作,掩飾了一下上揚的嘴角。林清宇以前說他的師尊嘴硬心軟,他還覺得沈木辛根本就是鐵石心腸。這下看來,這個師叔确實是嘴硬心軟的。嘴裡說着什麼都不管,私下裡對這個徒弟倒是很上心。既然這麼上心,又為什麼隐瞞身份呢?将他直接接回開陽峰,在自己眼皮底下教導,不是更放心嗎?而且……他覺得林清宇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既然她沒有意中人,你為何要胡說,壞了姑娘家的清譽?”
林清宇垂下頭,無法回答。他就是不想,不想看着沈木辛嫁到天極閣去。
江燕風看到林清宇的反應,心裡有了猜測,頓時心中大驚。
“林清宇,你莫不是對她有了什麼心思?”
林清宇猛然擡頭,與江燕風對視。有心思?什麼心思?沒有!他沒有!!
“掌門多慮了……她……隻是我的一個好朋友而已。”
江燕風的語氣并不嚴厲,反而像與好友在聊天一樣,生怕吓到了林清宇。别說沈梓就是他的師父沈木辛,師徒相戀是□□,就算她真的隻是天玑峰的普通弟子,他們也差了一輩,他們在一起,就觸犯了門規,會受重懲的。
“師弟,我知道你這些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幾個能說的上話的人,我也不是要幹涉你的交友情況,不過有些事,還是要注意分寸的。仙門雖然不如世俗規矩多,但是……門規就是門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