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小僧上次已經解釋過了，那是小僧的師姐，如今已經離開了。”

說到這裡，空淨幹脆讓開身，讓林清宇看清廂房裡的情況。

林清宇也不客氣，上前兩步，将房門完全推開，廂房不大，一眼就能掃完，果然沒有别人。

“大師，貴寺都是男弟子，你哪兒來的師姐？”林清宇回身盯着空淨。

空淨的唇邊浮出一點冷笑：“施主，你未免管的有些多了。”

林清宇走近了空淨兩步，盯着他的眼睛看，空淨的眼中除了一些譏諷，竟然沒有一絲心虛。

林清宇閉了閉眼，往邊上退了兩步，低頭軟了語氣：“抱歉，大師，是我失禮了。”

空淨又恢複了一臉的清冷：“施主，出家人不打妄語，小僧所言，沒有半句假話，你可以離開了。”

林清宇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出了小院。

空淨一直目送他離開，等人都走得看不見了，他才擡手，一拳打在了門框上，心中翻湧着各種不甘和嫉妒，為什麼？為什麼沈木辛喜歡這個人？就因為他長得像尹天祈嗎？

沈木辛回來的時候，小院整個都是黑漆漆的，她看到屋裡沒有點燈，以為屋裡沒有人，剛用術法點亮了燈，就看到桌前坐着一個人，吓得她差點叫出來。

“空淨，你在屋裡怎麼不點燈啊！想吓死我嗎？”

空淨擡起頭，眼眶和鼻子都是紅的，看上去像是哭過了。

沈木辛一臉震驚：“你……你怎麼了？這是哭了？今日武鬥大會，你輸了？”

空淨搖搖頭，一把拉住了沈木辛的袖子，眼巴巴地望着她。

沈木辛覺得空淨特别像一隻沒人要的小奶狗，她忍不住摸了摸空淨的光頭。

“你這是怎麼了？普度寺的轉世佛子，怎麼哭成這樣了？”

空淨委委屈屈地說：“我以為師姐不會回來了。”

沈木辛向天翻了個白眼：“今日，我門中的一個女弟子出了意外，在比試中靈根變異了，鬧出了好大的動靜，我總要去看看的。”

這件事确實鬧得很大，空淨也聽說了，所以剛開始他在屋裡等她，以為她隻是去看看就回來的，結果等來了林清宇，都沒等到她。

剛才他一直坐在屋裡想她，不知不覺天都黑了，她還沒回來，他就有些難過，生怕沈木辛真的不回來了。

空淨還是拽着沈木辛的衣擺不肯撒手，沈木辛有些無語，空淨這樣子要是讓普度寺的其他人看到了，她真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空淨，你先松開行不行？”

空淨搖頭。

沈木辛有些不高興了，她沉下了臉，一言不發地看着空淨。

空淨看到她的表情，手慢慢地松開了。

沈木辛趁機抽回了自己的衣服，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她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跟他說清楚的，趁這機會，一起說了算了。

“空淨，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師姐，你不要講了。”空淨一看沈木辛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說什麼，立刻打斷了她。

有些話，一旦說開了，可能他又要失去她了。

沈木辛閉了閉眼，拼命抑制住心底的不耐煩。

“空淨，你是參禅之人，紅顔枯骨，不過都是過眼雲煙，你何必執着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你是出家之人，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也不喜歡你，做朋友不好嗎？”

空淨卻抓錯了重點，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木辛：“那如果我還俗了，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沈木辛從凳子上彈起來，差點掀翻了桌子。空淨是瘋了吧？他這是走火入魔了？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普度寺的佛子要是為了她還俗，她還不被普度寺的大小和尚追殺到天涯海角？是他瘋了，還是她傻了？

“空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是個佛修，要是真的為了情愛還俗，你這一世修行就全毀了，你當真不會後悔嗎？”

空淨搖搖頭，堅定地說：“不後悔。”

“你不後悔，我後悔！我真後悔這次到普度寺來了，我要是沒來這裡，你就不會遇到我，也不會越陷越深，鬧着要還俗。”沈木辛懊惱地說。

空淨垂下了頭，其實還是一樣的，即使沈木辛不來，她依舊是他的心魔。他已經嘗試沖擊中乘境界很多次了，但每次都因為心魔阻礙，佛心不穩而失敗了。

如果她不來，他可能會一直困在小乘境界，終生不得精進。

而現在，就算他餘生再無法精進，至少他的身邊還有她。

“師姐，你聽過心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