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辛站在門外都聽到了,她歎了一口氣,慢慢往客棧的後院走。
林清宇跟在她身後,一聲不吭的,像是個影子。
“笨女人,你在想什麼?”小狐狸覺得沈木辛現在的狀态好像不太對,有些擔心地問。
客棧的後院種了不少花花草草,幾株桃花開得熱熱鬧鬧的,空氣中都有淡淡的花香。
沈木辛在一棵桃樹下站定,擡手折了一枝桃花在手裡把玩,“你知道這些邪修的來曆嗎?”
沈木辛沒有回頭,但是她知道林清宇一定聽到了。
林清宇沒有回答,慢慢走過來,一直走到了她的身後,擡手将一根桃枝折了下來,那桃枝上纏着一段頭發,正是沈木辛經過時不小心纏上的。
林清宇小心地将頭發解下來,也許是扯到了頭皮,沈木辛疼得嘶了一聲,轉身要質問他為什麼扯她頭發,沒想到兩人挨的太近,一轉身,她就撲進了林清宇的懷裡。
林清宇一手還扯着沈木辛的頭發,另一手下意識地扶住了她的腰。
淡淡的降真香氣湧入沈木辛的鼻尖,她覺得心跳開始不規律起來。
還不等她推開林清宇,林清宇已經松開了扶着她腰的手,手指扯下最後一縷頭發,将桃枝從沈木辛的頭上取下來,遞到了她的面前。“送給你。”
沈木辛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桃花,莫名的有些臉紅。她不自在地别過頭,又問:“你是不是知道那些邪修的來曆?”
林清宇歎了一口氣,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沈木辛懷疑地擡頭看他,見他一臉坦然,她就有些失望。
林清宇想了想,說:“我确實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秩序有不正常的地方,也許就是這些黑衣修士造成的。
我見過他們使用的術法,與正道仙門所用的法訣并不相同,你們稱呼他們‘邪修’,倒也貼切,因為他們用的多數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禁術,因為術法威力太大,修行方式過于血腥殘忍,早已在仙門中禁止了。”
“竟然是上古的禁術!”沈木辛不知道什麼是上古的禁術,但是聽上去就不是好東西。
“根據司空所述,那些邪修應該是抓了那些年輕弟子來修煉,吸取他們的靈力用來增長自己的修為,類似采補之術。”
采補?沈木辛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那……那不是應該挑一些修為更高的人嗎?”
林清宇沒有回答她,隻是唇角有些壓不住。
“你……你笑什麼嗎?”沈木辛覺得耳朵有點發燙,這男人什麼意思?
林清宇背過身,往回走。“沒什麼。”
“唉!你别走啊,還沒說完呢!”沈木辛總覺得這男人笑得有點不正經。
林清宇突然停住腳,沈木辛反應很快,差一點就撞到他身上。
“你做什……麼……”沈木辛剛要問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林清宇轉身将一個東西插在了她發間,還仔細端詳了一下,微勾了唇角,“好看。”
沈木辛擡手摸了一下,竟然是那段桃花枝,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這男人是在撩她嗎?這麼随便的嗎?
林清宇轉身繼續往前走:“師尊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以後慢慢學吧。”
沈木辛:“……”我想學,你打算教嗎?
次日,天元宗的人與沈木辛在客棧分别,打算返回宗門。
“師叔,我這裡有一些保命的丹藥,您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顧夢将一大包瓶瓶罐罐塞到了沈木辛的手裡。
沈木辛看了看懷裡的十幾個瓶子,抿了抿唇,将它們連同自己的包袱都遞給了林清宇。
“那些邪修神出鬼沒的,你們路上一定要小心。”
顧夢點點頭,似是欲言又止。
沈木辛猜到她想說什麼,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李烨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夢有些别扭的别過頭:“我又沒擔心他,我是在擔心天傑。”
司空在一旁聽到了,也忍不住牽起了唇角。“師叔,宗門中有我們,您不用擔心,小侄聽師妹說了,您受了重傷,暫時不能動用靈力,萬事要小心,千萬以自身安危為重。”
沈木辛點點頭,她能感受到他們對她的關心都是發自内心的。沈木辛啊,你真是好命啊!
“林大哥!你一定要救出我師尊啊!”陶然拉着林清宇的衣擺,眼裡又蓄滿了淚水。
林清宇淡淡應了一聲“好”。
“林師叔,千萬要小心。”嶽璃滿含擔憂,一臉不舍地看着林清宇。
林清宇沒有看她,隻是冷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