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甲終于想明白沈木辛的目的了,他對其他邪修說:“大家都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移動,她想破陣。”
其他幾人如夢初醒般,紛紛打開了防禦結界,将自己從頭到腳包了起來。
第五道天雷落下,邪修己幾乎沒有一點影響,穩穩地站在哪裡。他得意地說:“别白費力氣了,以你現在之力,根本破不了這個‘降魔陣’。”
沈木辛已經有些力竭了,用冰雪導電,并不是什麼攻擊的術法,雖然不會被陣法反彈,但還是要耗費不少靈力。天雷是直接落在她身上後,才傳導出去的,所以她還要用靈力抵抗天雷,體内的靈力已經運轉到極緻了。
邪修甲已經看出了沈木辛的異常,他揚聲說道:“你死心吧,還有最後一道天雷,等你渡劫成功後,我們就帶你回去。”
“做夢,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們回去的。”沈木辛咬牙說道。
第八十一道天雷醞釀了很久,終于攜着雷霆萬鈞之力,落了下來,天雷落地,将沈木辛所在的位置炸出了一個深坑。
沈木辛從陣法中消失了。
“人呢?掉進去了?”邪修乙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深坑裡的情況。
他們六個人占了六個方位,不能随意移動,所以也沒法靠過去查看情況。
雷劫已經結束了,幾人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坑裡有動靜。
邪修丙說:“要不過去看看?不會是暈了吧!”
“暈了正好啊,省得她整那些幺蛾子。”邪修丁說。
但兩人隻是嘴上說說,沒有邪修甲發話,他們都不敢亂動。
邪修甲想了想,揮手讓邪修乙過去看看。
邪修乙還沒走到深坑邊,突然一道冰藍的霜雪氣息沖天而起。
沈木辛知道機會就這麼一次,隻要他們有人過來查看她的情況,陣法就會有影響,就算動的不是陣眼,她也有一搏之力。
邪修乙一時不察,下半身就被冰雪凍住了。他想運轉靈力解開冰凍,但沈木辛的動作比他更快,指尖朝他胸口一點,一道冰刃穿胸而過。
下一瞬,沈木辛的唇角也溢出了鮮血,媽的,早知道不使那麼大勁兒了。
但是她來不及為自己療傷了,她推開了面前的邪修乙,朝一個方向跑去,那是剛才邪修乙站的位置,他不在自己的位置上,陣法肯定會有殘缺。
“她要破陣!”邪修丙指着那個渾身染血的身影說。
“她出不去的。”邪修甲笃定地說。
沈木辛剛渡完雷劫,身上又有重傷,手邊也沒有武器,不可能破得了這個降魔陣,即便現在陣法缺了一人,也不可能。
沈木辛已經跑到了陣法邊界處,一手按在了陣法的邊緣,那裡有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她的去路。
“誰說我出不去?我現在可是渡劫期修士了!”沈木辛蹲下身,雙掌按在了地上。
從她的掌心處開出了一朵冰藍色的霜花,霜花越來越大,很快就覆蓋了整個陣法,觸及到陣法邊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與陣法對抗。
沈木辛咬緊了牙關,血和汗一滴滴的落在雪地上,洇開一朵朵詭異的紅梅。
“不好,陣法似乎松動了。”邪修丁說。
陣法幽綠的光芒似乎變淡了,而那冰藍色的霜花卻顯得更藍了。
“不能等了,再不動手,她可能真的要破陣而出了。”邪修甲祭出了自己的武器,還不等他動手,就見“降魔陣”的光芒消失了,冰寒的霜雪氣息鋪天蓋地的溢出來,巨大的霜花如有實體一般,重重的砸落在雪原之上。
幾個邪修都怔住了,那樣強大的氣息,怎麼會是一個剛剛渡劫成功的渡劫期修士?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沈木辛已經從原地消失了。
“快追!”
沈木辛捂着胸口,忍着喉頭的腥甜,拼命往前跑。五顔六色的術法追着她,她不能停下來,也無力招架。前途茫茫的雪原,她不知道要跑去哪裡,隻知道不跑就會被那些邪修再次帶回去。
一柄長劍從背後紮進了沈木辛的肩胛骨,将她帶倒在地。沈木辛想從地上起來,卻掙紮着不能動彈。她太累了,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不聽她的使喚,眼皮也撐不住了。
“阿宇,我好累啊,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啊!?”
像是聽到了沈木辛的心聲,一道藍色的身影落在了沈木辛的身前。
沈木辛眨着迷蒙的雙眼,想看清面前的人,那個輪廓,似曾相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