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雖有些擔憂,但情勢沒法讓她選擇,她往沈木辛的嘴裡塞了一顆恢複靈力的丹藥,然後帶着衆人往第三層走。
第三層關的都是出竅期和合體期的修士,基本都是各仙門的掌門長老,他們早聽到了外面的打鬥聲,一個個都在囚室裡探頭往外看,看到沐清帶人沖進來,衆人差點不顧形象的歡呼起來。
“師姐,這邊,這邊!”李烨拍了拍囚室的欄杆,激動地大叫。
“師兄,師弟,你們都還好吧!”沐清疾走幾步,來到囚室前,擡手一劃,想破開牢門上的鎖,但是門鎖竟然紋絲不動。“這鎖?”
“這鎖是特制的,沒有鑰匙和密咒,憑我們這些人的修為都打不開。”隔壁囚室關的是紫極觀的掌門趙明義,搭話道。
“那鑰匙呢?何人知道密咒?”沐清問。
“鑰匙應該在牢頭手上,剛才他帶人出去了,密咒隻有長生殿的長老知道,每次要提人,都是長老親自來的。”李烨說。
沐清又試了試别的方法,還是解不開那鎖,不免有些着急。
“外面的是誰?師叔和小師弟跟你們來了嗎?”司空問。
沐清把大緻情況說了一下:“我們和小師弟分開了,外面的是師叔,她剛才一個人對戰了二十幾個合體期的邪修,現在在外面幫我們拖着守衛。”
天元宗的人都知道沈木辛的修為已經是渡劫期了,要對付幾個合體期修士,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但看沐清擔憂的神色,似乎還有隐情,也沒有多問。
“哎,說的那麼厲害,還不是打不開這個門。”邊上一個囚室關的是沖霄派的長老,聽了半天,看沐清也沒有辦法開鎖,意興闌珊地走開了。
“怎麼說話的?”紫極觀的掌門趙明義不忿地說。
“人家李長老也沒說錯啊,你們天元宗自己闖的禍,連累了我們,不應該自己收拾嗎?還有臉到我們面前充好人!”一個小門派的掌門附和。
“哎,你這話就沒道理了,今天這事,跟天元宗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啦?說到底,尹天祈不是天元宗的人嗎?要不是尹天祈,我們會被關在這裡嗎?”
“就是,明知道尹天祈有問題,還不提前把他處置了,竟然要連累整個仙門!”
囚室裡突然熱鬧起來了,各仙門的人七嘴八舌,或褒或貶,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出來。
沐清看着天元宗衆人,大家的臉色都紅一陣白一陣的,拼命隐忍着,想來這段時間,他們也聽過不少這樣的話。沐清正要說什麼,就聽傅天傑問:“我師尊呢?師尊怎麼不在這裡?”
沐清忙轉頭看向囚室,發現江燕風竟然不在,心中一驚:“掌門呢?”
李烨的臉色更難看了:“掌門師兄被他們帶走了。”
“帶走了?帶去哪裡了?”
李烨搖頭:“我們這批人都是按修為分開關押的,大部分的掌門長老都在這裡了,除了……掌門師兄和天極閣的吳越。”
何翼擡頭看了看頭頂,安慰道:“長老們不要擔心,上面還有一層,也許掌門就在上面。”
幾人也隻能這樣自我安慰。
“我們先想辦法打開鎖吧,師叔還在外面,我們得出去幫忙。”沐清說。
沈木辛這邊确實陷入了苦戰,她已經能感受到靈力枯竭了,丹田處的焦灼感越來越明顯,但面前的守衛還有十數個,且每個人的修為都在她之上。
她的發絲淩亂地飛舞,汗水混着血水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對面的三名邪修聯手布下了一個陣法如一張吞噬一切的黑暗巨網,将她困住,并且不斷地吞噬着她的靈力。
她強運靈力,試圖在魔陣中尋找破綻。然而,邪修似乎察覺到她的意圖,一道黑色的魔鞭如閃電般抽來,沈木辛躲避不及,肩頭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媽的,這鞭子是什麼做的?被雷劫擊中都沒那麼疼。
“師叔,我們來幫你。”
一個黑色的東西突然從沈木辛的頭頂掠過,緊接着,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盾牌。盾牌擋住了所有的攻擊,将沈木辛及天元宗的人都裹進了一個黑色的空間。
沈木辛的身上沒了陣法欠制,因為脫力,單膝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血。
“師叔。”沐清吓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沈木辛。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沈木辛環視了一下圍上來的天元宗弟子,幾個瑤光峰的弟子已經自覺的給她診治起來了。
“我們找到了幾位師叔伯和那些被抓走的仙門掌門長老,但是他們的牢房被一種特制的鎖鎖住了,我們試了很久都打不開,需要鑰匙和密咒。鑰匙就在這些守衛的身上,密咒隻有長生殿的長老知道。”傅天傑回答。
沈木辛扶着沐清勉力站起來,謝絕了瑤光峰的執事長老的醫治,從懷裡掏出林清宇給她的藥,吃了一顆。
“看來,我們還是繞不過面前這些守衛。”
“師叔先休息一下,剛才收到消息,第一層和第二層救出來的人已經安全離開長生殿了,其他門派的仙門弟子也在另外幾個點救出了不少人。這裡很安全,我們可以暫時松口氣。”沐清擔心地說。
沈木辛才反應過來,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是李烨師弟偷偷塞給我的法器,叫‘玄武盾’,可以抵禦大乘期巅峰以下的修士攻擊。”沐清說。
沈木辛勾了一下唇角,沒想到這東西還是用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