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在神宮西北面,我來拖住他,你先過去。”朔風揮手,一道精純的火焰點燃了藤蔓。
沈木辛暫時脫困,朝着朔風長老指引的方向跑去。
祭台并不難找,那沖天的金光,沈木辛一擡頭就能看到了。大概是所有的邪修都去抵禦仙門弟子了,沈木辛一路走到祭台,都沒遇到什麼人。
祭台比周圍的建築都要高一些,走近了才看到有一條石階通往祭台,台階有些長,青石闆鋪成的石階,已經被天雷砸的面無全非了。
天雷已經很密集了,漸漸向着祭台集中。沈木辛一個合體期的修士,突然闖進渡劫地,其實危險至極,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禦劍而上。
雷劫一旦開始,就會無差别的攻擊渡劫地的所有修士。沈木辛想着,隻要我飛得夠快,天道就發現不了我。隻是她才飛起來,一個落地雷,差點沒把她砸到地心。
沈木辛咬着牙,又飛起來,靠近祭台的時候終于看到了上面的情況,一個八卦形的場地正中心坐着一個人,正是江燕風。他身穿白衣,金冠束發,雙目緊閉,面容安詳,除了臉色白了點,倒是看不出什麼外傷。
“江燕風!”
沈木辛大聲喊了他幾聲,江燕風沒有絲毫反應,仿佛處于另一個時空位面。要不是知道尹天祈留着他還有用處,沈木辛都懷疑他是否還活着。
沈木辛迅速降落在祭台上,剛要上前查看,腳就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她低頭一看,是黑色的藤蔓。
“你終于來了!”
尹天祈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于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臉上帶着意料之中的笑。
“放了江燕風!”藤蔓沿着小腿,慢慢向上攀爬,将沈木辛一點點纏繞。沈木辛掙紮了兩下,發現越掙紮,藤蔓勒得越緊。
尹天祈笑了:“放了他,誰來幫我引天雷?誰來幫我開天門?”
“你抓來的五行單靈根修士已經被我放走了,沒有陣眼,大陣就無法開啟,你注定要失敗了。”
“是嗎?”尹天祈詭異的一笑。下一刻,幾個人被推上了祭台。
“太師叔!”
沈木辛回頭,見那八個單靈根的仙門弟子被邪修綁着雙手,押送了過來。沈木辛翻了個白眼,怎麼這麼笨,好歹也是出竅期的修士了,竟然一個也沒逃走?
“怎麼樣?如果你肯留下來做陣眼,我就放了他們。”尹天祈帶着些譏諷,慢慢落回了地上,負手向沈木辛走過去。
金、木、水、火、土、風、雷、冰,五行單靈根加三種變異單靈根,暗合了八卦的八個方位。八個人都到了出竅期,要是以他們的靈力結成大陣,威力一定非同小可。
沈木辛的目光一一掃過那八個人的表情,陶然眼含淚水,拼命搖頭。嶽璃目光堅定,帶着些視死如歸。剩下那些認識不認識的,有驚恐的,有坦然的,有不甘的,有哀戚的。
“這麼難決定嗎?不如我幫你選吧,你們……”尹天祈擡手,指向那八個弟子,又指向沈木辛,“還有你,統統留下吧!”
他的話音剛落,還不待幾人,幾條黑色的藤蔓就縛住了八個弟子,然後将他們淩空甩去了八個方位。
“住……住手!”
一直端坐着的江燕風突然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像是他從牙關裡拼命擠出來的。
“呵,你終于醒了,本尊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時間差不多了,那就開始吧!”尹天祈一揮袖子。
沈木辛身不由己地向尹天祈飛過去,被他掐住了脖子,像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師叔!”江燕風掙紮着要站起身,卻發現整個人都被無形的繩索捆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别掙紮了,江燕風,你該覺得幸運,能成為本尊飛升路上的工具,待天門大開時,本尊說不定會帶上你。”尹天祈睨着江燕風,一臉的得意和癫狂。
沈木辛拼命掙紮着,如同一條離開了水的魚,雙手死死地掐住了尹天祈的手:“尹天祈,你别白日做夢了,天道禦世,厘定乾坤之規,你已經逆天而行,就算你打開了天門,飛升了仙界,也會被天道抹殺,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尹天祈的目光落回沈木辛身上,眼神冰寒陰鸷,:“阿辛,你真是變了,竟然會質疑為師的話,真是浪費了為師這麼多年的悉心教誨了,那就把你的一身修為都還給為師吧!”說着,猛地收緊了手掌。
“你……你做夢……”沈木辛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讓她喘不過氣來,冷汗從額頭不斷滲出,整張臉因為痛苦而扭曲。
尹天祈皺眉:“你怎麼隻剩下合體期的修為了?你做了什麼?”
“呵……呵呵……”沈木辛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從唇邊溢出幾聲得意的笑。
“你跟别人雙修了?是誰?林清宇嗎?賤人!”
尹天祈的表情變得猙獰,身周突然暴起黑色的光芒,這絕對不是正道修士身上會有的靈氣。
沈木辛覺得全身的靈力都不由自主地湧向喉嚨,通過尹天祈的手,源源不斷地被他攫取,連意識都像要被他吸取走了。
“住手!”
“太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