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羅莎講起了小時候,杜荷小姐終身未婚,但領養了一大堆孩子,一堆人圍着她喊媽,她的長眼中閃爍着練達與智慧的光芒。
“媽媽病了,可你的哥哥姐姐們都不來看我,最氣人的是特裡,離家出走都好幾年了,連封信都不回。”
她哼哼着直歎氣。
“不礙事的媽媽,獲勝獎金很快就能發下來了,我們可以去更好的醫院治療。”羅莎安慰養母,仿佛充滿信心。
杜荷小姐摸了摸她的腦袋,對她貼心叮囑:“現在局勢不穩,你一個人在學校裡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嗯。”
“來,餓了嗎,吃點面包。”
“我不想吃面包。”羅莎早上的放包裡還沒吃完。
“羅莎!”杜荷女士尖叫起來,“發生什麼了?”
“沒怎麼。”羅莎迅速把頭低下來。
“得了相思病的人才不喜歡吃面包,是因為男人嗎?”
“不是。”羅莎烏濃的眼睛像染了霜。
杜荷小姐自然不信,她眼神灼灼,若有所思。
∽
在政務大廳裡,有一面色彩鮮豔極被重視的展覽牆,曆屆冠軍的獲勝獎章在牆上碩果累累延伸,羅莎進來時,看到自己的頭像剛剛被挂上去,擺放在很惹眼的位置。
祭品遊戲賽事方的新任策劃部長慕佩先生召見了羅莎,因為梅爾議員被下放,他剛剛升職上來,光澤滿面。
慕佩先生在貴族圈裡以吝啬和懼内出名,他年紀微長,身材苗條,西裝一絲不苟,很傳統貴族的做派。
他對羅莎接下來的日程做出了安排。
“在領取獎金前,我們還有一系列的活動,你要出席各種場合的宴會。”
這是來自宣傳部門的授意,經曆了參賽奪冠以及反叛軍進攻賽場的風波,她現在是十分适合平定輿論的政治工具。
一個曾經用眼神反抗政府的冠軍,如今作為貴族宴會的裝點,有趣且有效。
羅莎極力拒絕:“可我還要上課。”
“就不能推一推?”
“老師們會扣我學分的,大都會學院裡管得很嚴。”
“哦,那倒是。”慕佩先生肩一抖,想起了年輕時被教授們支配的恐懼,現在見到他們他還是繞道走。
“這樣吧,我把白天的給你劃掉,隻留晚上的晚宴,怎麼樣?”
“可還有晚自習呢。”羅莎嘟囔道。
“晚自習又不點名,這點你别想騙我。”慕佩先生沒理會她的不滿。
羅莎見他低頭算來算去,最後給出了一個明确的數字,那是她的獲勝獎金。
可金額遠遠比公告的要少。
“這是繳納了政府稅務之後的。”慕佩先生扶了扶鏡框,“因為數額過高,所以按照最高等級繳費。”
獎金不僅延遲發放,還要扣重稅,這簡直是緻命打擊。
羅莎質疑其中的合理性。
“規定是這樣的,另外,你的比賽打賞裡還有金币餘額,但是随着比賽結束這些都作廢了。”
“能看到是誰打賞的嗎?”
“不能,這些都是匿名,不過你的打賞是最多的,觀衆們都很喜歡你,再次祝賀你獲勝。”
“好吧。”羅莎隻能默認了,“關于你說的宴會,我在宴會裡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做,有人找你談話,你就有問必答,哄他們開心,然後順手給他們推銷下我們的酒水。”
曆任獲勝冠軍要拿到獎金,是必須有金額消費規定的,一晚上讓貴族消費幾萬金币,這樣一個月左右就可以達标了。
羅莎很為難:“我不會說話的,而且他們那種人都很厭惡我。”
慕佩先生嚴謹道:“我建議你去照一下鏡子,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麗?”
小丫頭要有信心。
可羅莎不解道:“這跟我賣酒有什麼關系呢?”
這位大部長托着腮,陷入了無語。
這孩子聰明是聰明,就是笨了點。
“總之,馬上就是社交季了,未來的一個月内必須賣出一千瓶酒水,還有點心,鮮花,這些都包括在内。”
他遞過來目錄明細,羅莎掃了遍。
“隻要達标了就可以嗎?我真的可以拿到錢嗎?”
“當然,我們政府也是講信譽的。”
羅莎面無表情,用眼神譴責他。
她想起很重大的事情:“麻煩能找一下我的羊嗎?”
“哦,要動用無人機和部隊嗎?尋找的費用我算了下大概是......”
羅莎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