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給你畫的,你不是撕了嗎。”
祁縱晚上十點想起葉斂的話。
葉斂給他畫的畫,他是撕了,但是還留着啊,放在哪兒來着。
已經過去一個月,祁縱記不太清楚了,好像随手夾在一本書裡,哪本書他卻不記得了。
祁縱想起這事,竄到書桌前,把書扒拉出來一頓翻,怎麼找也找不到。
羅華采看見他,哎呦一聲,“祁哥大晚上的還卷上了。”
“卷什麼卷,我找東西呢。”
“找什麼?原子物理學?”羅華采随口一問。
“啊?”祁縱愣住,“什麼?”
羅華采也懵了,“原子物理學啊,我之前跟你借的。”
“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他好像缺失了一段記憶。
“就……你拿回來一大袋吃的那天,我借的,不是吧祁哥,你這時候失憶了,我可是征求過你同意的。”羅華采越說越緊張。
“你先别着急,我想起來的了點。”祁縱當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就沒注意自己都幹了什麼。
“你那有沒有注意到書裡夾着兩張紙。”
羅華采搖搖頭,“我沒注意祁哥,你就是找兩張紙啊。”
祁縱沒顧得上回答,“你說借給一個學弟了?他在哪個宿舍?”
“你稍等我問一下。”羅華采緊急拿出手機,同時安撫他,“你别擔心應該丢不了。”
過了一會兒得到回複,他趕緊說,“他在605,叫鄧……”
話還沒說完,祁縱人已經出了宿舍門。
魏文樂從衛生間走進來,“你把祁哥東西弄丢了?我在裡面都聽到了。”
羅華采很無奈,“不是啊……算了我也過去看看吧。”
祁縱急速爬了四層樓梯,找門牌号的時候差點刹不住車。
他咚咚敲了兩下門,耐心等裡面回應後推門直接問道,“誰從羅華采那借的原子物理學?”
宿舍裡寂靜過後,一名坐在椅子上的男生緩緩舉起手,面容有些呆滞,“是我。”
祁縱走上前,語氣不由自主加快,“書呢?看到裡面夾的兩張紙沒有?”
男生往後仰了一下,有些慌亂地起身站到椅子另一邊,拉開挂在椅背上的書包拉鍊,拿起書顫顫巍巍地遞過來,“哥,在這呢,我什麼都沒動,你……你别動手。”
祁縱接過書,因為夾着紙的頁面間隙會大一些,他一下就翻到了。
有驚無險,那兩張紙都還在,紙面還有揉捏的褶皺痕迹,不過壓的時間久了,相比之前平整很多。
祁縱檢查後确認沒什麼問題,沉着的眉頭瞬間松開。
一擡頭男生離得他兩米遠,都貼到陽台牆上了,表情警惕又懼怕。
祁縱不明所以,他點點頭把書放下,對男生豎起大拇指道,“有素質。”接着利落地出去帶上門。
605氣氛唰一下松了。
床上的人探出頭來,“什麼情況?”
“就這麼走了,這架勢我差點以為他要打人呢。”
借書的男生也很茫然,逐漸回過神來,“所以他就是來找東西的。”他松了一口氣,“原來我不挨打是因為我有素質……”
祁縱帶着畫慢悠悠地下樓,羅華采着急忙慌地沖上來,看見他連忙問,“找到了沒。”
祁縱晃了晃手裡的紙,“找到了。”
“還好還好。”羅華采也放下心,轉而又好奇起來,“祁哥,這到底是什麼,從沒見你急成這樣,我能不能瞅一眼。”
祁縱倒是不在乎,把撕開的兩半拼起來展示給他。
羅華采仔細端詳,畫被蹂躏多次,已經快看不出原有形狀了。他臉上挂着問号,“這是……什麼?”
“藝術品。”祁縱煞有其事的回答。
“畫的是蜘蛛俠嗎?”
“……”
“這你别管,反正可值錢了。”
祁縱把畫收起來,表情很是驕傲。
“是哪個畫家畫的?你再給我看一眼。”羅華采接過來,盯着畫自言自語道,“不過這個風格和網上一個畫手很像哎。”
祁縱很不屑,“哼,不可能,我這獨一份的。”
羅華采很輕易地被他說服了,“也是,可能都差不多。”
兩人回到宿舍,祁縱坐在桌前,畫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左思右想該怎麼把這兩半合起來,還要看不出痕迹,要完美無瑕。
犯愁從網上找方法,看到一個說用膠水的,黏上後兩面貼上塑料膜,防止粘到别的地方再次撕裂。
祁縱又看了幾個,覺得還是用膠水比較靠譜,決定先買專門修補紙張用的膠水,至于塑料膜,用塑料袋代替一下應該也沒問題。
一切都準備好,隻等膠水到達,祁縱頓時覺得身心舒暢起來。
要把畫放哪呢,祁縱糾結半晌,最後還是夾在一本很幹淨的書裡,不過這次将書放在了枕頭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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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葉斂将志願時的畫修改完善好,另外寫上他們大學和小學的名字,先是給最初告訴他的藝院教授看了看。
教授表示沒問題,還思索道,“最近有一個青春杯,你可以考慮再補充一點,弄成一個系列交上去參賽,也是提高知名度的一種途徑,達到宣傳的效果。”
葉斂點頭謝過,這才到體育學院,交給關綽和副院長。
副院長顯然很滿意,一幅一幅仔細看了很久,點頭說,“很好。”
葉斂對他們提起申請參賽的事,副院長同意了,很鄭重地說他有什麼要求都會盡力支持。
葉斂隻說下周三再去一次小學。
出了體院的門,關綽跟上他詢問,“學長,你這幾天很累吧,晚上我帶你去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