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給人當小弟的,有眼色的狠,當時秦晝揍完人跟裴以聲說話的态度他們都看在眼裡,那可是活閻王罩着的人啊,他們老大曹青都惹不起的。
頓時點頭哈腰,直接一左一右把曹青架起來了,“那個他喝多了,說了什麼都不是有意要冒犯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别跟秦哥說,我們老大真的改了,我們會盯着他的。”
裴以聲樂得有台階下,點點頭,矜持的弧度像是一彎月光,攪碎了好些人的夢。
曹青在這裡也算是一霸,連曹青都奈何不了的人,他們有什麼能耐,紛紛收回冒犯的視線,給裴以聲留了一陣清淨。
裴以聲又待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缺氧了,才找到蘇奕意說,他要回去了。
蘇奕意還是很講義氣的,“要不要我送你?或者我也回去算了,明天還有課呢。”
裴以聲看得出來他還沒玩夠,就笑了笑,“不用,這麼近的距離,能出什麼事,就是其他人我也不清楚在哪兒了,你得費心了。”
“沒事,他們都是愛玩的,我最不放心你,還是跟你一起走吧。”
蘇奕意說完也不留戀,抓着裴以聲的手就出來了。
外邊的空氣确實好,裴以聲深呼吸了好幾次,覺得肺裡的空氣都置換幹淨了,人也清明了不少。
他和蘇奕意踩着路燈與月光,慢悠悠的往學校走。
裴以聲的焦慮根源雖然沒有得到解決,但接觸了新鮮事物,還是挺不錯的經曆,而且學校附近的酒吧并不是很亂,管理的也好,讓他曾經生出來的去酒吧兼職的念頭又燃了起來。
他上次沒和酒吧營銷聊到最後,這回再好好聊聊,能做兼職的話,他就找幾個時間固定下來。
這麼想着,心裡又輕了一分。
回到宿舍,黑漆漆的屋子讓他蠻有安全感的,他哼着淺淺的調子,打開了燈。
燈光乍亮,秦晝側頭避了避,動作幅度很小,裴以聲完全沒有察覺到房間裡還有個人。
他按照自己的節奏刷牙洗澡,出來看到秦晝上身光裸,大馬金刀坐在床上玩手機,人都傻了。
“我……我吵醒你了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房間裡還有人。”裴以聲小聲解釋。
秦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聲音帶着剛睡醒的鼻音和沙啞,“不關你事,不用道歉。”
裴以聲抿抿唇,眼睛瞄了兩下,觸到那規整的腹肌時,迅速收了回來,就當秦晝說的是真的,麻利爬上床就去睡了。
因為早就超過了他平時睡覺的時間,幾乎沒費什麼力氣,裴以聲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秦晝聽着對面床鋪隐約傳來的沉重呼吸聲,哼笑了聲,有些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坐起來跟裴以聲說兩句話。
人家也不稀罕啊。
秦晝轉身關了燈,也睡了。
可能是被打斷了一次,這會兒秦晝躺着也沒什麼睡意,思緒天馬行空,最後跑到了裴以聲身上。
他想知道裴家的事兒,隻需要往他爸案頭看看就知道了。
要說實在是裴家倒黴,攬了個爛尾的工程,又加上保護傘倒台,裴家不願拖欠工資和貸款,就這麼拖垮了。
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也用不着裴以聲省吃儉用打工賺錢吧?
小臉兒看着都比半月前窄了。
秦晝想不明白,貿然用偵探查,他又不願意,不是因為道德感高,而是他總覺得他查了,裴以聲會生氣。
這又是另一種莫名其妙的在意了,秦晝想,還是等以後裴以聲願意說了,他再了解内情吧。
裴以聲的生物鐘非常敬業,哪怕裴以聲睡得晚,也依舊讓他早早醒了,他躺不住,幹脆就起床了。
和回來的時候一樣,秦晝還在睡着,裴以聲拿了洗漱的用品,靜悄悄去了公用水房。
回來的時候碰到林嘉羽拎着早餐,正愁怎麼進他們寝室呢。
看到裴以聲,林嘉羽雙眼放光,“聲聲,快讓我進去,給你也帶了早飯呢,剛好能吃。”
裴以聲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林嘉羽這麼熟了,但他還是用指紋解了鎖,“寝室有點亂,别介意呀。”
“沒事,寝室這麼小個人東西又多,亂正常的,家裡也得人勤快收拾才行呢。”林嘉羽話音未落,看到了裴以聲的寝室全貌,幹幹淨淨,整整齊齊,跟有強迫症似的。
除了秦晝那床位,真是丢臉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