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骨太硬了,我給你拆掉吧。”
靈活的手指掀開他衣角,用力的揉捏,他又疼又爽,發出了說不清是求饒還是繼續的聲音,恍惚間他聽到對方低沉的笑,他忍不住回頭去看,卻隻看到一雙兇戾如猛獸的雙瞳。
裴以聲猛地驚醒,醒了就開始發呆。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剛穿書的時候他經常夢見,場景都是大差不差的,他還以為是穿進小黃漫的副作用,除了會多洗幾次内褲,讓他覺得自己變、态,和有一點神經衰弱以外,并沒有給他帶來特别大的影響。
況且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噩夢了,沒想到不是不做了,是這個夢自己升級去了!憋了那麼久,夢裡的場景細化了,人物清晰了,還多了幾句台詞,裴以聲羞恥不忍回憶,難道他其實還挺想談戀愛的?
不,不對勁,這他媽不會是該死的預知夢吧!
裴以聲靈機一動,毛骨悚然。
這夢的場景是他寝室,夢裡的人難道是他的室友?可他的室友們都是主角攻啊!就算特征能對應上,那對嗎?!
溫岫雲已經不正常了,秦晝看起來也不像是法外狂徒的樣子,隻有宋汶一顆獨苗在支撐小黃漫劇情,原來故事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裴以聲終于不再自欺欺人,他痛苦的倒在床上,不敢相信。
回家一宿的秦晝開門進來,就聽到裴以聲在床上痛苦壓抑的哀嚎,他沒有給人緩解情緒的空間,直接走到床頭敲了敲,“喂,你怎麼了?”
“唰——”
裴以聲掀開床簾,“秦晝,你有喜歡的人嗎?”
秦晝掃了眼他因為哀嚎憋得粉嘟嘟的臉,慢半拍點頭,“有。”
裴以聲大眼睛看着他,秦晝隻好繼續說,“就是那天跟你提的,長頭發女生。”
裴以聲又想哭了,溫岫雲一個就不好應付了,萬一讓秦晝知道他就是那個長發女生,他就更完蛋了,他必須要捂好自己的小馬甲。
他悲傷的太明顯,秦晝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替我朋友問問。”
衆所周知,我有個朋友。秦晝腦袋裡跳出林嘉羽吃豪門多角瓜時常說的話,他視線落在裴以聲眼角,那處還是潮濕的,“讓你朋友别太難受,我不适合他。”
“好,我知道了。”
裴以聲跌回床上,無力的盯着天花闆,心是徹底死了。
不知道他現在推出元旦節目還來不來得及,那東西給秦晝看見,他還捂得住自己的小馬甲嗎。
當晚他上完課,拖着疲憊的身體往排練的教室走,路過辦公室,正好從門縫裡聽見老師們聊天,說要調整好些學校規定,就比如這幾年給二代們開的便利條件,開會讨論好幾天了,預計實行也就在下學期了。
裴以聲腦袋嗡的一響,立刻雄赳赳氣昂昂,打了雞血似的投入到排練裡。
他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住到校外去,這麼危險的寝室,讓主角攻去住吧。
裴以聲今天排練情緒飽滿,肢體協調,積極響應老師号召,被老師狠狠誇了,改劇本的時候特意給他加了幾句台詞,表示非常看好他,為學院争光的重擔就落在他們身上了。
老師畫了幾個大餅,給同學們喂得飽飽的。
裴以聲拿到新台詞的那一刹,心裡隻有佛祖保佑,秦晝他們跨年晚會有自己的安排,千萬不要來看學校的表演!
“聲聲,發什麼呆?快走了,一會兒要下雪呢。”蘇奕意穿好羽絨服,圍好圍巾,拉着裴以聲就要跑,他之前住南方,難得見一次雪,更難趕上下雪,對于天氣預報說的今晚有雪,從早上就期待着了。
裴以聲穿得跟小企鵝似的被他拽着走,“慢點,不着急,真下雪會下好久呢,下得厚厚的。”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非常給面子,他和蘇奕意回寝室的路才走到一半,就被雪花撲臉了。
小小的雪花冰涼涼,撲在臉上還挺醒神。
裴以聲伸出手接了幾片,還沒數清雪花幾個角,它們就倏地一下化在了掌心裡。
蘇奕意早在他旁邊撒起歡了,峨眉山的猴子似的,嗷嗷的不會說話,一味的拍照分享。
裴以聲像是被他感染了,也拍了照片,在微信裡翻了很久,指尖懸在分享的選項上,遲遲落不下去。
正要放棄,雪花突然大了,鵝毛一般紛紛揚揚往下落,幾乎瞬間就遮住了手機屏幕,他下意識要擦掉,手指卻擦着分享的選項,把照片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