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
許清眠呲溜滑進浴桶,水溫很合适,暖烘烘的。
被熱水一蒸,他打了個哈欠,眼睛半眯起來,咕哝道:“當炮灰真好呀。”
吃得好,住得好,還能泡上帶花瓣的澡。
系統:【宿主,這邊經過核實,數據無誤。】
接連兩天發生信号中斷的情況,它剛剛緊急做了遍木馬篩查,但未能找到病毒。
問題會出自跟前的許清眠麼?
少年點點頭,“哦”了聲,似是覺得這樣有些敷衍,杏眸圓睜,【辛苦啦。】
不知名的花瓣晃晃悠悠漂在水面上,他捧起來,對着光打量,俨然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
系統的滿腔疑慮頓時被打消。
也許是太久沒帶新宿主,内置系統老化了。
*
一牆之隔的希維利安對此一無所知。
許清眠洗澡,自然是要換衣服的。
換下來的白袍,連帶着隐秘的貼身亵褲,都被男人收進衣簍裡。
而髒衣服,自然是要洗的。
少年的手流了血,剛結疤,需要小心呵護。所以這事,得由他來代勞。
希維利安心安理得地說服了自己。
他打來水,正準備将衣物放進盆中時,動作稍稍頓住。
無他,外袍是寬松的,可貼身的衣褲卻是小小一件,他甚至能想象出,它們被規整地穿在少年身上,又誠實地勾勒出對方的曲線。
四下無人。
希維利安鬼使神差地撚起一角,在光線下,後者隐約可見透明的大片水色。
而且,即便不用靠近,也能聞到雛菊香氣。
直往鼻子裡鑽。
好香,想湊近聞。甚至是——
舔舐。
理智和情感在打架,很快,後者占據了上風。
金發頭顱緩緩低下。
甜稠、馥郁。
末了,他飛快擡起頭,将衣物盡數倒進洗衣盆中,面上恢複了平日的冷淡。
唯獨心髒狂跳如擂。
連衣物都這麼甜,如果能舔吻少年的唇,吮一吮那些淋漓的涎液。
豈不是更甜了。
西澤爾進寝院便看到這一幕。
騎士坐在少年的寝室門前,神情柔和,斂眉搓洗白色衣物,耳根卻泛着紅。
騎士服以金色居多,這些顯然不是他自己的。
不知和小神使做了什麼,事後又一臉幸福地清洗對方的衣服。
心下警鈴大作,西澤爾不悅地擰起眉。
“希維利安,你怎麼在這?”
被叫到的男人冷笑一聲,繼續給小衣打上綿密的肥皂泡,頭也不擡道: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倒是你,課堂上針對伊米爾不說——”
“私下裡還來寝院尋他,真不怕被人逮住?”
“哦對了”,希維利安不緊不慢地給小衣翻了個面,“我是怕你給伊米爾的清譽抹黑。”
西澤爾臉色沉沉,驟然逼近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對方不為所動,手指遊移,不時觸碰曾緊貼少年隐秘部位的亵褲。
……瘋子。
他寒聲道:“騎士應主動和神使保持距離。”
“這點,你不會明知故犯吧?”
神使院雖然管理相對寬松,但也隻是近些年放寬少許限制。
神使仍需保持處子之身,禁止婚戀。
“保持什麼距離呀?”
許清眠扶住門框,好奇問道。
本來還想再泡會,但他實在太餓了。
西澤爾一頓,視線掃過去。
好白,也好粉。
少年因為剛出浴,渾身還淌着潮氣,是熱的、鮮活的,小臉被蒸騰出幾分旖旎,如鋪開的大片粉霞。
發絲沒有擦幹,看出來他是草草起身的,水珠随之滴落,從白皙的脖頸,滑進交疊的領口,水痕蜿蜒至更幽深的地方。
他撐着手,寬松的袖口随之滑落,手腕窄細,羊脂白中透出健康的粉。
許清眠迎着光,那熱氣、雪膚和粉腕傳達出一個模糊又艷麗的信号。
是需要被捧在手心裡,攏進懷裡,去極盡疼愛的小人。
二人同時停下動作,兩雙眼睛直直盯着少年,直至許清眠有些不安地半躲在門口。
西澤爾率先反應過來,長腿一邁,擋住了希維利安的視線。
他晃了晃手上的錫盒。
聲音一改之前的冷冽,放得很柔:“我來送午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