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院近來管理越發緊縮,外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家中寄來的物什,隻能靠每周一次的信使送達。
信使神色怪異地看了眼少年。
原來他就是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兇手?
甚至被萊修斯這個名門望族給登到追殺名單上了。
不太像,再看一眼。
視線往上,少年五官小巧,杏眸睜得很圓,似是因為意外收信而驚訝。自己送達時,他正在吃午餐,嘴角挂有濃郁的醬汁。
身闆這麼小,怎麼可能殺得了那好些個人嘛。
拉彌亞眉毛一豎,兇狠道:“看、什麼看!”
它嘗試過很多遍,還是維持不了完整人形,隻能放任觸手亂揮。不過好在,自己能夠使個障眼法。
于是,在信使眼裡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跟護小雞崽似的,将少年遮得嚴嚴實實。
他撇撇嘴,還沒說什麼,就聽許清眠道:“亞亞,要禮貌一點。”
聲音如泉水擊石,清清泠泠。
“謝謝你。”他從男人背後冒出腦袋,琥珀色的瞳孔漾出笑意。
“嘿嘿”,信使撓撓頭,行了個禮,“我的榮幸。”
信使走後,拉彌亞憋了股氣。
真讨厭的家夥,一點眼色也沒有,光知道打擾自己和小人類的甜蜜約會。
壞!
它叉起一塊鮮嫩多汁的橫膈膜,送進少年嘴中:“吃——”
拉彌亞近來被西澤爾勒令禁止投喂小人類觸手。起初它很抗拒,仍照做不誤,直至有一次,許清眠剛吃完沒多久,就哇啦哇啦全吐了出來。
它傷心地想,小人類吃多了自己也會感到膩味。
于是開始研究起各類食譜。
肉質緊實彈牙,許清眠細細地咀嚼,雙眼微眯。
“亞亞,你做菜做得好好吃哦。”
拉彌亞的觸手歡快地亂作一團,臉上仍正色道:“那你、多吃點。”
自己養了這麼些天,小人類總算不是一把骨頭,摸上去有了肉感,光滑細膩得像捧新雪。
它每晚都會趁對方睡着,觸手捆住四肢,愛不釋手地來回觸碰。
小人類哪哪都好。臉很小,一根觸手就能完整覆蓋;胸脯是微軟的,透着芬芳的香氣;小腹呢,如果睡前吃了些宵夜,則會凸起一彎不常見的弧度,像是能孕育些成熟的果實。
自己最喜歡的就是小人類的大腿啦。又軟、又粉,還連通着隐秘的位置,甜得好過分。
少年的睡眠質量也很好,哪怕觸手再用力點,也不會醒來。隻會哼哼唧唧地四處抓撓,留下小貓似的痕印。
拉彌亞越想越興奮,瞳孔凝成一條豎線,貪婪地勾勒少年輪廓。
等不到晚上。好想現在就摸摸……
身後的觸手蠢蠢欲動。
許清眠被看得毛毛的,錯開目光,輕輕摩挲手中的信封。
入手厚重,附有淡紫色暗紋,它以火漆封印,其上可見細碎的金箔。
貴氣又精緻。
拆開信封,信箋字迹工整,洋洋灑灑潑墨整頁羊皮紙。
許清眠很緩慢地眨了眨眼。
他将紙張遞給明顯走神的男人:“亞亞,你看得懂嗎?”
拉彌亞回過神,湊近細瞧,感到一陣迷茫。
明明是庫紮斯大陸通用語,可在自己眼裡看來,怎麼都像是一條條扭曲的小蟲子。
他搖搖頭,懊惱道:“看不懂。”
叩叩——
西澤爾輕車熟路地打開門,晃了晃手上的果盒:“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