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币。
一句話沒說,甚至沒想好要用什麼借口開口,才能讓某些信息不那麼突兀的希爾,手中酒杯默默放下。
身邊的星盜小弟忠誠而勇敢,不然是什麼給了對方勇氣,敢在一群明面上多、暗地裡更多的雌蟲包圍下,說出要錢這種事。
真的沒察覺到周圍的氣氛已經降了一個冰點嗎?
“閣下?”星盜小弟滿眼殷勤,恨不得在眼睛裡寫滿“求報銷”三個字。
希爾算算前幾天的路程,從這裡到中心星球,确實要花上不少星币,尤其對方還非常驕傲地帶上了幾個篩選出來的同夥。
于是希爾當場點頭,“當然,不管以後你來找我能不能見到我,沒有路費怎麼行?”
他當即轉頭看向漢特,“漢特,可以給他……”
漢特非常自覺,他沒讓閣下說出一個為難的數字,而是報出了一個天價星币數。
星盜震驚,那是一個簡直能包下他這輩子從格雷厄姆星域邊緣星球到中心星球的車費的數目。
隻不過上面帶了一行備注。
——“敢來主星找閣下,就把你拆了一塊一塊賣掉還上這筆錢。”
星盜默默捂住星腦,後半程全程低頭,不敢看身邊任何一個雌蟲的眼睛。
他過了今天就不是去主星找老大,而是被你們這群瘋子雌蟲滿星系的找。
星盜的反應很像是被吓到後的心虛,但對于漢特來說,這才是正常反應,之前面對閣下過度放肆,反而讓他覺得哪裡不對。
希爾全程目睹一切,卻隻是笑眯眯飲完了所有的酒水。
當主星蟲族和第三軍團抵達邊緣星球,漢特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閣下,我們該回去了。”
希爾坐直身體,環顧了一下最開始導緻後續所有變故的酒館,它與起點無異。
而現在他隻是簡單來喝杯酒,也要被完全包場,觸目所在,全是雌蟲。
密不透風的保護欲。
“我去上個衛生間。”希爾端起一杯嶄新的酒水,伸手向前對着漢特簡單的敬了一下,隻飲了一口就很快放下。
漢特面露微笑,絲毫沒有催促的意思。
等到希爾走入衛生間,被四面八方的雌蟲們盯住的星盜,瑟瑟發抖地站起了身,他的腿很明顯的在抖,像是害怕到了極點,拼着最後一點勇氣說出了下面的話,“那我先、先走了!”
最後四面八方各鞠了一躬,比賠罪還恐慌,最後又對着漢特道:“您放心,我不會去主星找希爾閣下的!”
他這句吼得結實,漢特卻頭也沒擡,關注着腕上的星腦訊息,抽空吐出了一個字,“嗯。”
在沒有希爾在場的情況下,填滿雌蟲的場地簡直擁堵,凝滞的氣場絲毫沒有流通的意思,蟲族的傲慢在面對一隻手就能碾死的星盜時,體現的淋漓盡緻。
星盜跑的像是一股煙,在眼前晃蕩了下殘影,就很快乘風飛的無影無蹤,仿佛後面追着幾百頭兇獸。
漢特略略看了一眼。
又過了五分鐘,衛生間内沒有傳出動靜,時間不算什麼,尤其當時間體現在閣下們的身上時,等待已經成為雌蟲的習慣。
然而很奇怪的不安感,緩緩掐住了漢特的脖子。
酒館整個都被第三軍團的軍雌們包圍,如果有動靜,内外都會瞬間觸發,在這種情況下催促閣下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漢特分析完利弊後,最後耐着性子等了三分鐘。
才三分鐘,五分鐘加上三分鐘,希爾進入衛生間已經有八分鐘。
不算長,甚至可以說是短的時間。
漢特卻猝然起身,大步上前,不顧其他軍雌們着急阻攔的手,擡手克制地敲了下門,“閣下?你需要我提供幹淨的紙巾嗎,我剛剛好像想起來,衛生間内的紙巾尚未來得及更換。”
漢特說這話的時候,右手已經搭在了把手上,瞳孔在急速緊縮又擴張。
沒有得到回應。
幾乎是瞬間,整個酒館内的軍雌驟然站起!
隻有被留下調酒的那位外星種,抱着腦袋悄摸摸蹲到了櫃台下。
砰——!!!
衛生間的門被大力拉開,漢特甚至不需要查看,就知道任何一間單獨的門都沒有希爾閣下,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牆體沒有損壞,可一個大活蟲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漢特疾步走動,推開了每個隔間,眼前一陣發黑的同時,隻感覺整個軍事生涯要跟着第三軍團,包括他那不靠譜的上司一起完蛋。
終于推到最後一個隔間,漢特一如之前檢查,腳下走過每個地闆,卻在某一處察覺到腳步聲不對。
他蹲下身,手指掀開這塊地磚的時候在抖,雖然不合時宜,但漢特依舊想起起那個腿抖得厲害的星盜。
下面是一個地道。
一個待了總共不到半個小時的酒館,竟然在衛生間有一個地道???
漢特知道事情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