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希抿了抿唇，最後沒再開口。

“好了，接下來才是正事。”主管坐到維希的對面，“我們的賭場現在急需要一個出彩的荷官，1609，我相信你能夠做好。”

*

一天的工作結束，維希和賽西在住處碰面，雖然他們已經算是開始工作，但由于業績太低，所以還是隻能睡在這種大通鋪的房間裡。

“維希，今天你去幹什麼了？”賽西小聲嘀咕着，“這賭場的侍從真不是那麼好當的，這一天下來我站得腿快斷了，臉笑得肌肉都快僵了，結果還總被其他蟲挑三揀四地說我不行！”

“不過有一點算是好的，這裡不讓客人對侍從們動手動腳。今天我遇見了一個年紀又大長得又猥瑣的雌蟲，非要去碰765号，結果被賭場的打手被攆跑了。”

“照你這樣說，這個賭場對亞雌們還不錯？”維希歎了一口氣。

“看樣子是這樣的，反正應該是比會所對待雌蟲好多了吧……”

“你又沒有去過會所，你怎麼知道？當初你可是給我說，南街上的所有場所都非常危險，一批又一批的亞雌屍體被拉到荒郊野外去。”維希挑眉。

“那我……也是聽别的蟲說得嘛！”賽西有些不好意思，“誰知道這些蟲平日裡聊個天還總喜歡誇大其詞！”

維希瞥了對方一眼，剛要說話，就聽得旁邊有蟲開口接道：“沒有誇大其詞。”

兩蟲愣了一下，同時扭頭看了過去，說話的蟲竟然是765号。

對方的精神看起來不是特别好，他低聲道：“外面的蟲說得都是真的，南街的亞雌不好活，那漫野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亞雌的屍體，死無葬身之地說得就是他們。”

“隻不過你們沒有看到而已。”765号擡頭目光掃過兩蟲，“你們算是幸運的，被輸給了賭場抵債，說實話如果你們是在會所被抵押……”

“呵……那你們這輩子就撂在那裡了。”

“什麼意思？”維希皺眉。

“就是字面意思。”765頓了頓繼續道：“生是他們的蟲，死是他們的鬼。”

“……即便是被扔出去的亞雌也是死無全屍！”

賽西還想追問，卻被765一句“好奇心害死貓”給打發了。

兩蟲無奈，隻好洗洗睡了。

接下來，維希就跟着主管一直在學習怎麼做一個賭場的好荷官，對方說了不僅僅是能力出衆，更重要的是讓來賭的客人能夠輸光他們的錢。

維希和賽西一個沒有出去營業，一個業務能力不行，兩個蟲就一直待在低等侍從的房間裡，靜等阿卡的消息。

維希如同往日一般在主管的辦公室裡面學習如何成為一個金牌荷官，這時主管從外面推門而入，“1609。”

維希閉了閉眼扭頭看去，這個代号真是無論聽多少次也無法讓他習慣，“主管大人？”

他斟酌道：“賭場裡面為什麼要起這種代号，還挺不搭配的，能不能換一種？”

“換一種？”主管輕笑一聲，“你還是第一個提這種想法的。”

“啊……”維希有些疑惑，“是因為這種代号容易記嗎？像是什麼小美小花小兔的這些輕易就弄混了？”

“是也不是吧。”克頓今天的心情看起來還可以，他坐在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确實有利于我記得更清楚一些，不過即便是起你說的那些名字我也能分辨的清楚，誰是誰。”

“隻是會比較難統計吧，畢竟我還得一個一個的去算，到你這裡輪到了第幾個。”他笑了一聲，“現在就隻需要喊1609就可以了。”

“可是……賭場裡面似乎沒有1609個亞雌侍從吧？”維希遲疑道。

“現在确實沒有那麼多，但是曾經都在這裡過。”

“曾經？”維希皺眉，“以前的那些亞雌呢？都賺夠錢回家了嗎？”

“哈哈。”主管笑了幾聲，“有時候真的會懷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克頓主管搖搖頭，“來到這裡的亞雌有幾個還有家？”

“你有嗎？”他挑眉：“你不會是忘了自己怎麼過來的吧！”

維希确實沒有家，但是他離開垃圾星後總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吧！更何況自己來賭場就是為了跑路，他、賽西和阿卡不過是演一出戲給這些蟲看罷了，當然這些話他是不能和對方說的。

“你還沒有說那些亞雌呢？既然他們也不能回家，那怎麼也沒有在賭場這邊看到他們的身影。”

“當然是因為他們都死了啊……”克頓歎了一口氣，“所以你才會見不到他們。”

“死了？”維希着實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答案。

“對啊，現在賭場中的侍從隻有69個。”克頓點點頭。

“為、為什麼會死了……”當初765号也不是這樣說的啊！他明明說賭場還算是安全，可這都死了多少蟲了，還安全？

“當然安全。”克頓瞥了一眼對方。

維希不小心把最後一句心裡話說了出來。

“賭場的員工活個幾年不成問題，但是會所的員工那就說不準了，當天進去當天被拖出來的大有蟲在。”克頓眼神中閃過一縷厭惡。

但是維希并沒有覺得這裡就很安全了，他欲言又止，那些蟲究竟是怎麼死的？

他抓心撓肺地想要知道，但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問起。

“你想知道那些亞雌是怎麼死的嗎？”克頓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嗯嗯。”維希連忙點頭，他真的很需要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