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打算，解釋道：“即便是現在就開始售賣昨晚那種氣體估計短時間内也不好湊齊足夠的錢，因為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不能短時間内大量對外出售這些東西，否則一定會引來注意。”

維希點頭，他之前确實是忽略了這一點，如果真的有蟲想要想方設法去找自己，僅憑讓他如今的情況，确實無法避免。

“不過，”迪克話鋒一轉，“如果你足夠信任我，我可以幫你代為對外出售，隻要你能弄來的我都可以以市場價購入。”

“但是你不就賠本了？”維希倒是不覺得對方會騙他，先不說之前的精神滲透讓迪克對自己的好感度已經上升，這是即便現在不再滲入也不會改變的事情，而且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哄騙自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哪怕是最糟糕的情況出現大不了最後他連夜跑路。

“說實話，這種東西我自己留着用都不會嫌多，何況我現在給你的市場價也隻是一個估值，因為這東西我之前是真的沒有見過，有價無市！”

“所以算起來說不定還是我賺便宜了呢！”迪克笑道：“不如那塊雄蟲精神力石就作為我的定金。”

“這……”維希有些猶豫。

“兩者都是有價無市，那用來交換也不算是什麼。”

但是維希知道，人家那精神力石是真的有價無市！可是自己的信息素以自己摸索出來的那種方式卻是取之不盡了！

畢竟不像是以前星艦上的那種以損害他的身體為代價提取信息素，雖然如今他的信息素已經比不上當初，變得淺淡很多，但是自從他能夠掌握依靠精神力提取的方式之後，這就變得既省力又方便。

維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再和對方客套，因為對于他來說雄蟲精神力石至關重要，多一顆就能夠多一份活下去的概率。

他已經為之努力了那麼久了，并不想放棄任何一點希望。

迪克見維希同意之後迫不及待地問對方：“那東西究竟是什麼？是從哪裡弄來的？”他見到維希臉上有些糾結的樣子，又連忙道：“對不起啊維希，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才想要問問，沒有别的意思，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維希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他不想再讓任何一隻蟲知道自己是雄蟲了，他總覺得這個标榜着以雄蟲為尊的世界并沒有所宣傳描繪的那般美好。

迪克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抗拒，便另起話題：“這段時間我會先找渠道嘗試售出，等到價格穩定之後，我們可以再繼續商量。”

維希點點頭，繼續問道：“……你覺得多大的瓶子比較合适？”他比劃了一下，“昨天這個玻璃杯的容量夠嗎？”

“那太夠了！”迪克搖搖頭，他想了想，“這樣吧，之後我讓人送來專門的密封瓶，可以确保信息素不外漏，避免出現意外情況。”

維希點點頭，确實，昨天不就出現了意外！實在是他自己沒有聞到，便沒有注意這個問題。

兩蟲達成了協議，維希稍微松了一口氣，迪克似乎也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他道：“我先回家一趟，今天你不用去公司了，先歇息一下。”

之後迪克動作迅速地将信息素專用瓶拿過來，維希舉着這一個個小小的瓶子有些驚訝，“啊？就這麼一小瓶有用嗎？”

“當然！”迪克用力點點頭，“你不是雌蟲，所以可能感覺不到這東西究竟有多麼有用！并且，我用過之後不是回了家裡一趟，”他語氣激動道：“我精神污染值降低了很多，本以為這個信息素能夠起到緩解精神域的作用，沒有想到居然遠超出我的意料。”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看着對方亮閃閃的眼睛，維希上次見到對方如此失态還是當時迪克用了自己那瓶信息素的時候，他隐約有聽說一些關于雌蟲精神域的事情，但是也并不完全了解，“不就是像雄蟲那樣安撫雌蟲的精神，降低陷入失控風險嗎？”

“遠不止此。”迪克恨不得抓住維希的雙肩使勁搖晃對方，“之前說得種種終究無法根治雌蟲的問題，但是你之前給我的那東西，或許有望讓雌蟲徹底擺脫精神問題，不必再擔心自己何時會因為陷入精神失控而成為一個怪物！這簡直就是雌蟲的救星啊！”

“那是多麼偉大的一個存在！”迪克感慨道。

維希以為過往那些雄蟲所能夠做到的便是如此，“這東西那麼有效的嗎？用一次就能夠保障終生？”他現在倒是有些發愁，如果變成了一次性的東西，豈不是他隻能從一隻蟲身上賺到一份錢？對于雌蟲來說一次性解決問題，可是對于他來說就成了一錘子買賣啊！

迪克沒有注意到臉色變得有些沮喪的維希，他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維希，你真的不能告訴我這究竟從哪裡弄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