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葉汝依習慣了趙朔的面冷心熱,但黎淮的害怕想忽略都難,她叉着腰,滿臉不贊同的看着趙朔。
“為師沒有故意吓唬他,是薛長老惹為師生氣了。”
趙朔硬邦邦的為自己辯駁,同時沒忘将一旁幸災樂禍的薛炀拉下水。
薛炀嘿了一聲,不服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我叫你别挎着一張冰塊臉我還有錯了?回頭自己吓着了人,又賴到我頭上來。我呸!”
趙朔不語,隻是冷着臉一道劍氣轟了過去。薛炀迅速起身,手指掐法決動作快出了殘影,一層厚厚的靈力護盾擋在他身前,劍氣與護盾互相沖擊抗衡,産生的撞擊波動震碎了殿内的幾個琉璃花盞。
一道劍氣剛破,下一道接憧而至,薛炀不得不召喚出數十根長滿了尖刺的血紅色藤蔓虛影,張牙舞爪與劍氣碰撞纏鬥。
“薛長老和師尊又打起來了。”
兩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師姐弟幾人第一時間就帶着黎淮和莫應塵推到邊上。
寇和看熱鬧不嫌事大:“一百顆靈石,來賭賭看這回師尊和薛長老誰勝如何?我賭師尊赢!”
幾人回頭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葉汝依瞪他一眼:“師尊是劍修,薛長老隻是個丹修,這結果還用賭嗎?”
“你怎麼不押薛長老赢?”
寇和聳了聳肩,頗為失望:“誰會做虧本的買賣呢?”
圍觀的黎淮:“…………”
賭狗一無所有!
趙朔和薛炀兩人都顧忌着場上的弟子們,也怕一個沒收住力将摘星閣夷為平地,隻過了幾招後便默契的同時收了手。
趙朔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擺,直到恢複了先前的一絲不苟後,才端着姿态對葉汝依道:“汝依,将你帶回來的兩位小友帶過來吧。”
薛炀坐回了座位上,不削的哼了哼。
見兩人終于打完了,幾人任勞任怨的收拾被砸亂的内殿,而葉汝依将黎淮和莫應塵帶着走到趙朔跟前。
“師尊,人帶來了。”
葉汝依說完就退到了一邊,轉身離開時沒忘了悄悄給黎淮加油打氣。
“便是你們二人要拜入我門下?”
趙朔負手而立,因為站的是上首高位,明明隻是很尋常的直視,卻因為眼眸下移神情過于冷肅,而顯得有幾分咄咄逼人,上位強者的威壓更是一覽無遺。
吊兒郎當不修邊幅的薛炀看似态度散漫不上心,實際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兩人身上。
黎淮被看得心裡發毛,唯唯諾諾的說了一聲是,然後就鹌鹑似的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也不能怪他膽小沒出息,這個修仙界的修煉等級共有七個階段,分别是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合體、化神、渡劫,每個階段又各分三階,分别為初期、中期、後期。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修為隻到練氣中期的小妖精,而趙朔與薛炀皆是合體後期的強者,弄死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伛偻着背脊,盡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莫應塵曾在玄靈宗内門修行了數十年,後正式拜入玄靈宗宗主門下,成了親傳弟子,後又成了門中弟子的首席。
他見過的世面,遇到過的強者自然不是剛穿來這個世界沒多久的黎淮所能比的。即使面對如此高壓的凝視,他也依舊不卑不亢。
這次他沒再藏着自己的真實身份,淡然自若的抱拳稽首:“晚輩莫應塵,拜見趙宗主。”
趙朔并未感到意外,似乎早已知道了他是誰。
趙朔隻是陌然的詢問道:“我若是沒記錯,你似乎是玄靈宗歸墟子的親傳大弟子,為何又要拜入我門下?”
莫應塵沒有隐瞞,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如何被人陷害,又如何被廢除修為毀掉靈根,最後逐出宗門一事說了出來。
“這些隻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如何信你?你又當如何自證?”
趙朔并未相信他,反之語氣更為嚴厲。
莫應塵道:“我可以起心魔誓,如此趙宗主可願信?”
趙朔不語,莫應塵便是懂了他的意思,還不猶豫就發下毒誓:“我以道心起誓,若所言有半句虛假,此後心魔纏身走火入魔,修為永世不得寸進。”
這誓言對于修士而言已經十分歹毒了,趙朔神色緩和了些許。
一旁的薛炀插嘴道:“人小娃子都發毒誓了,你還顧慮啥呢,這麼好一個苗子,要是跑了豈不可惜?”
趙朔瞪了他一眼,他讪讪的閉上了嘴。
解決了多嘴的薛炀,趙朔重新看向莫應塵,他問道:“莫小友雖被廢除修為根基受損,但也不是絕對無法恢複。以你的資質并非沒有大宗門願意收留,你為何會看上我們這個小小的壹宗?”
“大宗門和小宗門所能得到的資源天差地别,留在小宗門之内,豈不是埋沒了莫小友?”
趙朔字字珠玑,沒有半點客套,莫應塵也不惱,而是如實道:“是葉道友邀請我拜入趙宗主門下,而我恰好需要一處無人打擾的容身之處。”
“最為重要的一點,我是沖着薛長老來的。”
“沖着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