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老老實實蹲在了醫院門口。
兩位大娘對視,也跟着沖進了醫院,留下幾位大叔大眼瞪小眼,不約而同地低頭盯着阿五。
阿五起身抖抖毛,伸伸懶腰,旁若無人。
“森林派出所的?”
“對啊,那是教導員,我在山裡頭遇見過。”
“他怎麼會來,莫不是生病了?不可能這麼快聽到消息了吧?”
“這麼大的事,肯定是聽到消息了。派出所的貓把人差點撓死,這說出去怎麼好聽。”
阿五晃悠的尾巴尖一頓。
“哪裡不好聽?梅文這種人渣就是該死!哪個敢罵派出所和這隻貓,老子一定上去罵死他們。”
說話的大叔情緒激動,唾沫星子亂飛。
“……消消氣。”
“梅文以前多清秀多有前途的一個小夥子,我記得他那個獎狀貼滿一面牆,沾上毒品之後完全變了個人,邁叔太倒黴了!”
原來那種東西被這裡的人叫作毒品嗎?雨夜時的場景、所長抓住的人和早上梅文的樣子在阿五腦海中交替閃現。
“嗷嗚!”
阿雅姐姐?
沉浸在回憶裡的阿五擡頭,眼前一亮奔了過去:“喵~”
秀秀!
阿五被小跑而來的秀秀抱了個滿懷。
阿雅也過來摸了摸阿五的小腦袋。
舒瀚海和警察們緊随其後。
阿五翠綠的眸子掃過他們,這些綠制服的人似乎相互間都認識。
舒瀚海垂眸,見秀秀和小貓難分難舍的模樣,半蹲下來:“秀秀,進去陪爺爺吧。等你爺爺一出院,我就帶嗷嗚來看你們。”
秀秀轉過臉,和舒瀚海對視。
“叔叔說的話從來沒有不作數的,不信你可以問你的阿雅姐姐。”
秀秀遲疑了,擡頭瞧阿雅。
阿雅點頭,小臉上全然是信任。
阿五來回打量教導員和阿雅,他們倆也認識?
秀秀不舍地将阿五交還給舒瀚海,又對他指指阿五的爪子。
舒瀚海将它的爪子托在手中一瞧:“好,秀秀放心,我等會就帶嗷嗚去獸醫站。下次你再看到嗷嗚,它一定健健康康的,好嗎?”
秀秀點頭。
阿五伸出爪子,想去觸碰秀秀的喉嚨:“喵~”
下次見面的時候,秀秀你也要好起來。
現場圍觀的人看到阿五這個動作,均是一愣。
有幾位警察想起梅文的脖子,有些擔心,擡手就想去阻止:“哎……”
淚水從秀秀紅腫的雙眼裡滾落,她用力點頭。
舒瀚海欣慰地将阿五抱進懷裡,摸摸秀秀和阿雅的腦袋:“好了。秀秀,阿雅,下次見。”
“多謝你們,老鄉,再見。”舒瀚海起身朝大叔們敬禮,又朝一直注視着他們的其他警察敬禮,“再見。”
随後他就轉身離開了醫院。
阿五攀上教導員的肩膀,依依不舍地往後望,見秀秀往前追了幾步,終是停了下來。
舒瀚海将阿五放到副駕駛,大大歎了口氣。
阿五甩甩尾巴看着他。
舒瀚海點點阿五腦袋:“你差點給我吓死,你知不知道,人家告訴我說你把别人脖子咬斷了。”
“???”
阿五一僵,又故作無事地挺起胸膛。
她倒是想!
但那個壞蛋還不是被救回來了!
“不過你也不愧是我們派出所的貓!”舒瀚海啟動汽車,駛向獸醫站,“森林派出所警貓,拼盡全力和吸毒人員搏鬥,救下無辜群衆!”
阿五瞄了瞄教導員,見他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這才略微放松地趴在了坐墊上。
獸醫站内又是熟人。
刀醫生放下手裡的書,盯着阿五:“又是你。”
舒瀚海道:“刀醫生,辛苦了。爪子打架受傷了,身上不知道有沒有傷口。”
刀醫生接過阿五:“哎,又秃了。”
阿五焉頭耷腦地回身瞧了眼,果然斑秃了。
想起罪魁禍首還活着,阿五的雙眼冒出了火。
刀醫生又掰開阿五的嘴:“牙齒都掉了。”
舒瀚海大驚:“啊?那還能長出來嗎,影響吃飯嗎?”
刀醫生湊近仔細瞧,又擡起阿五的爪子:“不礙事,乳牙,本來也已經在換牙期了。”
“這就好。”
最終阿五的爪子被裹成了球。
一時間阿五感覺她又回到了剛變成貓醒來的時刻,又不會使用她的四肢了。
舒瀚海瞧着在桌子上站着,一動不敢動的小貓,咬牙嘀咕:“那殺千刀的。”
臨别前,刀醫生将舒瀚海和阿五送到了門口,叮囑:“好好養傷,别再打架了。”
阿五垂着耳朵:“喵嗚~”
她會争取将爪子磨得再鋒利些的!
等舒瀚海和阿五回了所裡,已然是夕陽西下。
舒瀚海抱着阿五徑直去了邊星遙房間。
門開着,邊星遙背對着門,正在和屋裡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