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這件事。”裴少康直接下命令。
“好的。”
馮志濤應下,随後看向裴月來,似笑非笑:“那個日本人還真是請了位厲害的說客。”
裴月來不語,他哪裡是說客,他隻是個收拾爛攤子的人。
投資戰略部副經理辦公室裡,裴遠川看着剛被提交上來的休假延長報告,給予通過。
手機彈出新信息,他有些納悶,弟弟怎麼突然關心起嘉城的經紀人了?
“總助,裴總找您去談钯金交易的事,資金流……”
“裴總還是堅持要做?”
裴遠川立刻正色,放下回完短信的手機,跟助理出去:“我說了現在國際風向不對,想要靠操盤現貨獲利,風險很大……”
“給誰發短信?”
“我哥。”
“要我怎麼說你……”
裴少康滑着椅子到他面前,锃亮的鞋尖蹭着青年的西裝褲腿,道:“你還真是好心。”
“是嗎,”裴月來半坐在桌沿,“我怎麼感覺到被利用呢。”
他懷疑黑口奈子這件事是裴少晏做的。
從上次對方耍裴遠川大晚上的回公司拿資料,裴月來就嗅到某種針對的味道。
作為公司裡除裴昌松外最位高權重的領導者,裴少晏如果要收拾誰,甚至不需要說明,隻給出幾個眼神,下面的人自然能領會他的意思。
馮志濤就是這個眼神的接收者。
隻是,這位馮總看起來并不全然是裴少晏的走狗,他必須按照對方的話做,又不想做得那麼絕。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要引出一個能破局的人,一個有能力且敢于反駁裴少晏指示的人。
比如眼前這位晃着二郎腿的裴家二少爺。
“咱們這位馮總是個老油條了。”
裴少康的話打斷青年的思緒,帶着調侃:“你敢跟他正面來,當心人給你穿小鞋。”
“馮總瞧着不像那種人。”
“誰知道,如果有人要針對你,他說不定又得鞍前馬後跑斷腿了。”
這話說的,顯然裴少康也清楚這裡面的門道,以及馮志濤在耍什麼花招。
裴月來想了想,說:“還是要讓人上門拜訪一下黑口。”
不管馮志濤是否真心按照裴少晏的意思用黑口奈子給裴遠川難堪,這個還在孕中的女人依舊是被折騰得兩國奔跑,身心俱疲。
沒有出事是萬幸,如若真有個什麼閃失,就是血債。
裴少康認同,“我吩咐下去。”
裴月來這才點頭,心中依舊有些後怕。
如果不是他在公司門口發現被保安驅趕的黑口奈子,她恐怕真的會跟裴氏對峙法庭。
假若如此,以裴家的勢力,這個孤身飛到異國讨要公正的女人很有可能連個敢接案子的律師都找不到。
思及前世裴嘉誠身邊突然離職的黑口奈子,以及在弟弟葬禮上都未曾出現的這個女人,青年的臉上出現陰影。
或許不是她不想來,而是沒有機會再來了。
“還在想什麼?”
“馮志濤真不是裴少晏的人?”
為了自己坐穩自己的位置,絲毫不理會他人的利己性格太有裴少晏的作風。
裴月來沒忍住問。
“不是。”
裴少康說:“公司裡沒有派别。”
裴氏所有人,都站在裴氏這邊。
聽出他的言下之意,裴月來笑了笑。
裴少康的表情太過坦然自若,想到裴少晏前世哪怕引狼入室也要跟他争個高低,突然覺得,或許這場繼承人之争,從來都是他的獨角戲。
傍晚,裴月來收到黑口奈子的短信,公司有人聯系她了。
[那就好,你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
裴月來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又問了兩句,才知道機票是公司給買的頭等艙。
她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還不走?”
下班的同事們路過,裴月來沖他們揮手,說:“馬上了。”
手機振動,是兩個字:[謝謝]
[幫我轉告嘉城…]
裴月來等了兩秒,等到對方發來的後半句話:[我很期待跟他繼續合作]
繼續啊。
裴月來看着這兩個字,笑着回複:[好]
[一定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