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歸期,等待卻悄然多了分煎熬。
白茶心不在焉地坐在飄窗台上,她面前的文檔裡依舊空白一片,隻有角落下的碼字計時器還在一分一秒的走着。
“唉……”白茶重重歎了聲。
她已經記不住清這是自己第幾次歎氣,一想到即将到來的元旦,她便覺得惆怅。
明明事情已塵埃落定,現實也正如她曾經所期盼的那樣在進行着,可她……并不對此感到開心,那天後,江淺再沒對她有過越界之舉,就像她們先前約定好的那樣,等元旦、等名正言順後。
哒、哒、哒。
聽到聲音的白茶立馬坐直了身,煞有其事地認真碼字。
“猜猜今天是什麼?”江淺的聲音先一秒從門外傳來,随後她人站在門口處,雙手背在身後,笑眼盈盈地看着白茶。
白茶移開視線,“……懶得猜。”
随後,她面不改色地将以前寫過的稿子調到前台。
“江老闆沒事做?”
“有啊。”江淺脫下風衣外套挂在門口處,換了鞋走進屋内,“這不是給你帶吃的回來了嘛。”
“我不愛吃。”
“沒事,我也吃不完,你幫着吃兩口。”江淺坐在白茶的對面,把原先藏在背後的東西放置于桌上,“剛出爐的老蛋糕,可好吃了,嘗嘗。”
“不吃。”
江淺自顧自地掰了塊蛋糕遞到白茶嘴邊,“張嘴。”
“……”白茶執拗不過江淺,隻好将抵在嘴邊的蛋糕吃下,蛋糕還有餘溫,想來是江淺把蛋糕揣在懷裡給她帶回來的。
老式蛋糕奶香濃郁,松軟又不甜膩,而且剛出爐,蛋糕外表那層酥脆豐富了口感。
“好吃吧?”江淺說着,也掰了塊放自己嘴巴裡放,“剛好路過,趕上了一爐就給你捎了回來。”
白茶手中的動作一頓,“城西明記那家店,您怎麼就剛好路過呢?”
再怎麼樣,江淺也不可能是剛好路過,她又不是沒在池鎮生活過,論對池鎮的熟悉程度,她可能要比江淺待在這幾年的人還要熟悉。
“呃……”江淺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咳,這你别管,問就是在忙。”
“您真的不用特地管我,我有自己的節奏。”白茶搭在鍵盤上的手緩緩收攏,“等我過了這個瓶頸期就好了。”
江淺見自己的伎倆被白茶識破,她索性趴在桌上說:“我這不是想着你總不出去,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怕你悶壞了。”
白茶不以為然道:“二樓挺好的,安靜,而且……你又不在。”
“恩?”江淺眸光一亮,“什麼?”
“我……”
白茶剛要解釋,突如其來的電話響鈴打斷了她的話。
江淺低頭看着自己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她臉露歉意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請,請便。”
看着“媽媽”的來電顯示,江淺擰起了眉。
柳紫萍很少給她打電話,一來是沒什麼事好和她說,二來……她們之間确實沒什麼話題好聊,說來說去不是勸着她早點結婚或者是找個穩定的工作,也許是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柳紫萍自然而然減少了與她的聯系,如今卻給她打電話……
她接通電話,“媽,怎麼了?”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話,江淺微微一愣。
“您怎麼來了?”
江淺扶着額,“……行,我去接你。”
等江淺挂掉電話後,白茶試探問:“你媽媽來了?”
“是,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來了……說是我爸要出差一個月,她一個人待在家嫌悶,就過來找我。”
“那我……要不收拾一下吧。”白茶合上電腦。
江淺伸手按住白茶的手,“你收拾什麼?”
白茶低眸:“總不能讓阿姨住民宿吧?”
“其實……”江淺撓着脖子,眼神躲閃,“還有個房間。”
白茶:“?”
江淺心虛解釋道:“陽台過去的那個雜物間,裡面有張床,把東西收一收就可以用了。”
“……江老闆。”
“诶。”江淺應得理不直氣也不壯。
“你出櫃了?”
“還沒……”
白茶抿唇道:“上次那個電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江淺暗感不妙,她前幾天光顧着調戲白茶,居然把最重要的解釋給忘了,白茶可是寫小說的,鬼知道這幾天她腦子裡又在想什麼。
啊……
想到這她頭就大,她和徐昭朝說的話肯定被白茶誤會了,要不然白茶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問她。
“我家裡一直催着我結婚,你是知道的,我隻喜歡你,但那時候我不确定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又不想被我爸媽唠叨,我隻能拜托徐昭朝陪我演戲,拖延時間。”
江淺勾了勾白茶的手。
“我和他隻是演戲,時刻保持距離,什麼也沒做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茶抽回自己的手,“我的意思是問,阿姨是來催你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