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預感,這本書成績應該不會太差。
白茶扔完垃圾走回店裡的路上,思緒不斷發散。
書剛寫完,她還沉浸在書中的情緒裡,一時間抽離出來再面對現實時,她有些恍惚,想起自己之前每天看着江淺寫上位者,然後自己代入成書中的主角。
雖然書是結束了,但上位者江淺的形象還在她腦中停留。
那個……壞女人。
盡管她潛意識知道那不是真的江淺,可她總會不禁設想,要是江淺真的壞,又能壞成什麼樣?
她正想着,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白茶定睛一看,認出了眼前人。
按理來說江淺不可能看不見她,她這麼大個人站在旁邊,至于這會為什麼看不見……她看江淺多半是心裡有鬼。
白茶想着,默不作聲地繞到江淺身後,默默地看着江淺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就在江淺準備得差不多要朝店裡走去時,她幽幽開口說:“江老闆這是鬼混回來了?”
江淺瞳孔一縮,猛地往前邁了一步,和身後的白茶拉開距離。
“你,你,你怎麼在這?”
“扔垃圾。”白茶打量着江淺,目光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江老闆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是被我說對,心虛啊?”
“胡說。”
江淺清了清嗓子,臉上恢複淡定。
“快過年了,我去找老四她們問問今年過年要不要一起……”
她正說着,白茶的手抓住她衣領,下一秒,白茶整個人湊在她身前,細細嗅着她的肩頸處,“沒有酒味,也沒有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白茶的手指在江淺的肩頭上打轉,感受到指腹下傳來的顫抖,她停住了手中動作,指尖定在江淺的肩膀上,凝視着江淺的眼睛,“你在害怕什麼?”
江淺身體一僵,頓時不敢再動。
她當然不會和白茶坦白說自己是回來的路上,沒忍住學習的渴望,路上挑了幾個資料仔細學習了一番,這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說什麼屁話,我沒做虧心事,能害怕什麼。”江淺轉移話題的同時牽過白茶的手,領着白茶往店裡走,她不敢保證自己的防守不會在白茶的追問下失守,“倒是你,從哪學來的東西,還身上的香水味……痞裡痞氣的,和外面那些二流子一樣。”
她的小寶,不乖了……有點霸道,不過,她喜歡。
“書裡。”白茶說,“壞女人。”
江淺:“……”
她怎麼覺得某人在暗戳戳地說她,俨然有一語雙關的嫌疑。
“咳。”江淺自知理虧,她摸了摸鼻子說:“小寶才壞。”
白茶側過頭看江淺,“恩?”
她輕輕眯起雙眼,平靜的面龐下藏着一雙隐隐含着不滿的眸子,強硬轉移話題的事她都沒和江淺計較,到頭來江淺卻說她的不是,到底是誰壞?
江淺立馬撇開臉,她哪能不知道白茶心裡想着的事,她承認剛剛是自己的錯,但白茶真就一點錯也沒有?大晚上的,還跑到她後面吓她,這不壞?
賭上年上的面子,江淺飛快眨着眼,大腦在想着應對之策。
隻是她越是着急想要為自己的辯論找個合适的理由,不久前因慌張下沉下去的欲望正悄然從她心底冒泡,一點點占據她的主導思想。
連同她說出的理由,像開閘的水,如洪水般沖了出來。
“快一個月了,小寶欠我的東西想好要怎麼還我了嗎?”
“欠你……”白茶說沒兩個字,話音戛然而止。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她之前忙着寫小說倒是把這件事給抛之腦後了,如今她念頭剛起,那晚的旖旎便同潮水一般湧入她腦海裡,擾亂她思緒。
白茶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呼吸,“我沒答應。”
“是嘛。”江淺嘴角一勾,推開店門前就提高音量道:“之前是誰求着姐姐撒嬌說要……”
門上的風鈴随之響動。
白茶猛地拉回江淺開門的手,另一隻手迅速且精準地捂住江淺的嘴巴,她雙眼也因焦急泛起了紅,好似下一秒就要哭了,反觀江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不緊不慢地對上白茶視線,那眼神裡滿是有恃無恐。
“拒絕小寶的邀請是姐姐錯了,小寶再給個機會給姐姐好不好。”
江淺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意。
白茶目光時不時掃過店裡的店員,她知道店門的隔音效果很好,裡面的店員肯定聽不見她和江淺的對話,但正因為是在有人的情況下,江淺和她說這些事才更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這本應該是件隐私的事情,要在她們獨處空間中說出來的話,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站在店門前讨論着她們床上的事情。
眼看着店員走過來,白茶立馬放開了捂住江淺嘴巴的手,她怒眸瞪了江淺一眼,示意江淺不要亂說話。
店員對于江淺和白茶的打鬧早已見怪不怪,況且現在是下班時間,作為一個懂事的員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消失。
“老闆,店裡我收拾好了,就先走了。”
“好。”
江淺應着,單手插着兜,另一手攬過白茶進店。
直到門合上,環境再次變得安靜。
“小寶現在可以告訴姐姐,你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