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怎麼跟填蘿蔔坑一樣?
李楚儀抿了抿唇,“那殿下知不知道皇後其實想把她妹妹嫁給你的。”
蔺時遠說知道。
李楚儀頓時睜大了眼睛,“殿下你知道?”
蔺時遠嗯。
李楚儀想了想,“那……殿下為什麼不娶皇後娘娘的妹妹?”
那可是真正的頂級貴女。
蔺時遠沒言語。
李楚儀嘴角向下撇了撇。
蔺時遠察覺,言簡意赅,“本王不喜歡她。”
李楚儀愣了下,嘴善如流,“那殿下喜歡我嗎?”
蔺時遠又沒吭聲。
李楚儀:“……”
她眨眼睛看向蔺時遠,“殿下,當王妃有什麼好處?”
蔺時遠還真就一本正經地想了想,“月俸比妾室高。”
李楚儀:“……”
“在殿下看來,我就喜歡金銀是不是?”
蔺時遠不答反問:“那你還喜歡什麼?”
李楚儀:“……”
“算了。”
蔺時遠沒來由問:“你喜歡本王嗎?”
李楚儀微怔。
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從她穿進書裡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一直把蔺時遠當工具人使。但蔺時遠長得俊,又有權有勢的,李楚儀肯定是喜歡,但至于有多少感情在裡面,李楚儀并不清楚。
“那……還行吧。”
蔺時遠:“……”
馬車恰時停頓,是到了瑞王府門口。
蔺時遠卻忽然又道:“本王喜歡你,所以,你也要喜歡本王。”
他話落就先下了車,李楚儀愣在原地半晌沒動。
蔺時遠站在馬車旁邊,“等什麼呢?”
李楚儀這才回神,“哦,這就下車。”
蔺時遠照舊把李楚儀抱了下來。李楚儀下車的時候不經意間一擡頭,忽然發現有桃花蔓出了圍牆。昨日回府太累了李楚儀沒注意看王府的變化。今日無事,她才發現王府裡面好像多了很多花。
當初穿進書裡,李楚儀隻在王府裡住了三日,但她仍記得王府裡面是沒有什麼花的。蔺時遠不喜歡花,整個王府規整肅殺,全然沒有多餘的色彩。
李楚儀好奇問蔺時遠,“殿下,這是什麼時候種的桃花?”
蔺時遠言簡意赅,“半個月前,不是種的,是挪過來的。”
半個月前,蔺時遠吩咐了一個騎兵提前疾行回府,吩咐府中的仆人去園林那裡挪了幾百棵現成的過來,樹已長成,連根一起挪到瑞王府,而且不止是樹,還有盆栽之類的,差不多弄滿了整個王府,而這會兒剛好花開,萬紫千紅很是好看。
蔺時遠睨着李楚儀,“你不是喜歡花?”
李楚儀點頭,“喜歡。”
蔺時遠微不可察彎了下嘴角,“喜歡就好。”
府内早就已經備好了轎子,但蔺時遠卻擡手命他們退下了。這麼好的天氣,他想跟李楚儀一起随意走走。
蔺時遠邁步進王府,李楚儀就跟在他身邊。正值午時,日光卻不算太濃。懶懶地光線落下來,将蔺時遠與李楚儀的斜影一并拉長。
李楚儀四處賞着那些萬紫千紅的花,眼睛都要看缭亂了。她走到一處柳樹下,忽然問蔺時遠,“殿下會編花環嗎?”
蔺時遠說不會。
李楚儀伸手指了指那柳枝,“殿下,我想要這個。”
柳樹高,李楚儀想摘柳枝卻隻能抓住下邊,根本摘不下來。
蔺時遠身長玉立,一擡手就幫李楚儀摘了一枝。
李楚儀接過去,又在一旁摘了一朵海棠,她一手拿着柳枝,另一手将折來的花枝纏繞在上面,纏完這朵她又摘了一朵芍藥,以此類推,再摘玉蘭、牡丹、茉莉……
蔺時遠就跟在一旁看她編花環,偶爾看她挑不出下一朵要纏繞的花,就幫她選一下。
李楚儀的手很巧,十指交錯不一會兒地功夫就編好了一個花環。她繼而将花環舉到蔺時遠的面前,“好看嗎?”
蔺時遠說:“可。”
李楚儀便将花環拿在手中把玩。她今天穿了非常端正得體的宮裝,頭上的珠翠太多了,戴不下花環。
蔺時遠注意到這一細節,問李楚儀,“這個花環能保持多久?”
李楚儀說:“也就一兩天吧,花敗了就不能帶了。”
蔺時遠簡單嗯,“那你晚上帶給本王看。”
蔺時遠在說的時候沒有那個意思,但這話說出來難免有點暧昧。
一陣暖風襲來,吹落那萬紫千紅的花瓣,落了滿身。
蔺時遠略微頓足。
李楚儀察覺擡眸,“怎麼了?”
蔺時遠說沒什麼。
李楚儀後知後覺蔺時遠看她的眼神,是有花不偏不倚落在了她胸口的那一片雪白。
李楚儀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蔺時遠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等到晚上也可以。”
李楚儀默了一秒。
蔺時遠肯定是想了,她在思量要不要讓他挨到晚上。
“那……”李楚儀思思量量,“要是現在做了,晚上是不是就不用做了?”
蔺時遠:“……”
寝殿還遠,蔺時遠就近抱着李楚儀去了議事殿。進殿便關了門,下面的仆人都眼觀鼻,鼻觀口,非常識趣地離遠了些。
蔺時遠讓李楚儀坐到桌案上,這裡沒有床,隻有桌案。
李楚儀有些局促抓緊了蔺時遠的蟒袍,卻無意貼的更緊,“殿下,這裡是議事殿,會有人來嗎?”
蔺時遠說不會。
他話落便低頭吻住了李楚儀的唇。
李楚儀在他的懷裡滑落至他的胸口,入目都是蔺時遠胸前那绯紅色的金絲蟒紋,一點點變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