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這樣的地方都是女人,即便蔺時遠位高權重也不能随意入内。
李楚儀跟随宮女一路從長廊穿過禦花園,在一處涼亭那裡才看到蔺時遠的身影。
宮女向李楚儀伏身告退,李楚儀等宮女走遠之後,才快步向蔺時遠跑了過去。
蔺時遠蹙眉,“跑什麼。”
李楚儀跑到蔺時遠身邊,“殿下怎麼忽然來找我?”
蔺時遠言簡意赅,“怕你在皇後宮裡待久了悶。”
李楚儀眉眼彎彎,“殿下猜的超準!我在皇後娘娘宮裡都快睡着了。”
蔺時遠:“……”
“走吧,陪你去看花燈。”
因為過節,宮裡到處都裝扮得十分喜慶,蔺時遠與李楚儀一同走在湖畔旁,有風吹動衣服的下擺,恣意翻飛。
蔺時遠的臉陷落于一片淡淡地月光裡,似乎在笑,又似乎在看樹上花燈垂下的光暈。
李楚儀擡眸去看,有千千萬萬炙熱的燈火都映在了她的眸子裡。
這是李楚儀第一次見識到古代的燈會,跟現代人模仿出來的完全不同。
李楚儀不禁贊歎,“好漂亮!”
蔺時遠垂眸看向李楚儀,“想要嗎?”
他說的是花燈。
李楚儀有些驚喜,“可以摘下來嗎?”
按道理講是不行,但蔺時遠是瑞王,他想摘個花燈誰敢管?
蔺時遠略一擡手就從樹枝上摘下了一盞花燈,“拿着玩吧。”
李楚儀開心地接過來,她去看那盞花燈,做的十分精緻,“殿下,這裡面有字。”
蔺時遠好笑。
每一盞花燈不都有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李楚儀仔細去認那些繁體字,寫的是:花好月圓。
李楚儀又問蔺時遠,“殿下,是不是可以在花燈上寫願望,然後再放到湖裡?”
蔺時遠不答反問,“你想許什麼願?”
李楚儀抿了抿唇,“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蔺時遠無聲彎了下唇角,然後招來一個宮人,“去拿筆。”
宮人立刻恭敬稱是,然後一溜小跑,一分鐘不到就把筆給拿來了。
蔺時遠接過宮人的筆又遞給李楚儀,“寫吧。”
李楚儀抱着花燈想了想,剛要落筆去寫,又擡頭對蔺時遠道:“殿下不準偷看,轉過身去。”
蔺時遠無奈将身子轉了過去。
李楚儀這才落筆在花燈上寫字,她寫完之後,親手将花燈放在了湖裡。
蔺時遠聽到聲音問李楚儀,“寫完了?”
李楚儀開心嗯。
蔺時遠這才又轉過身來。
他目光所及那盞花燈,在湖裡飄飄悠悠的很是好看。
蔺時遠對李楚儀道:“走吧,宮宴要開始了。”
李楚儀點頭說好。
她随即便跟着蔺時遠往宮宴的方向走,蔺時遠目光落在随行的宮人身上,然後眼神示意湖裡的那盞花燈。
宮人機靈,反應過來蔺時遠的意思後,連忙不動聲色地退下了。
紅牆黃瓦,畫棟雕梁,金碧輝煌的皇宮内。殿宇樓台,高低錯落,绮麗奢華中也滿含壯觀雄偉。
大殿廊下,鳴锺擊磬,樂聲悠揚,布置華麗的舞台上,入目輕歌曼舞,掀起陣陣好聞地清香。
宮宴分為内殿和外殿兩部分,内殿是二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進,外殿則是除二品以上官員的其他人。
主位上高坐着小皇帝和皇後,小皇帝這邊的第一順位是蔺時遠和李楚儀,而皇後那邊的第一順位則是她娘家輔政的兄長定北侯以及夫人。
在坐的都是古代版頂級貴族,山珍海味早就吃膩了,宮宴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任眼前再多的美食也就是嘗一口沒多大興趣。
但李楚儀是真的餓了。
她目光所及那些山珍海味,又看看别人并不怎麼動筷子,她也不好意思吃。
蔺時遠察覺這一細微,擡手幫李楚儀把菜夾到碗裡,“餓了就吃,不用管别人。”
李楚儀很小聲,“但是,如果别人都不吃,隻有我一個人在吃,不是很奇怪?”
蔺時遠:“……”
他繼而也夾了菜放進他自己碗裡,“吃吧,我陪你一起。”
李楚儀這才笑道:“謝殿下。”
整個宮宴,别人都在談笑風生,隻有蔺時遠和李楚儀這一桌在炫飯。這期間有大臣來給蔺時遠敬酒,或帶了夫人,李楚儀也隻能陪着喝。
古代的酒是真正用純糧食釀造的,不含亂七八糟地雜質,李楚儀這個不怎麼愛喝酒的人都覺得這酒真的是很醇香。
李楚儀起初還不怎麼好意思喝,但喝着喝着就上頭了。
蔺時遠看在眼裡提醒她,“别喝太多,傷身。”
李楚儀連聲應着,但腦子已經稍微有些不清醒。
宮宴結束的時候,李楚儀也喝多了。她沒想到宮裡的酒後勁兒這麼大,喝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過了一個時辰就開始直沖腦門。
蔺時遠扶着她向馬車走去,李楚儀腦子發暈腿發飄,走兩步身子就開始向下滑。
蔺時遠直接打橫把她抱起來,然後抱着她上了馬車。
蔺時遠吩咐仆人,“行穩些,王妃喝醉了。”
仆人立刻恭敬稱是。
馬車随即向宮門的方向走去,仆人把馬車的速度放的很慢,生怕颠簸了李楚儀。
李楚儀喝醉了酒一點也不老實,她目光所及蔺時遠那绯紅的金絲蟒袍,眼睛都放光了。
她的小手仔細在那金絲蟒紋那裡摸索,做工精細,且材質極好,她發出一聲感歎,“這衣服好貴吧?”
蔺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