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假山後,喘息聲一浪高過一浪。
柳七蝶看着那雙交疊身軀,滿臉絕望。
她雙手抱頭,無助尖叫,猛沖過去将壓在容汀芸身上的人撞開。
此時的容汀芸衣衫大敞,姣好身段整個展露在天光下。她雙頰泛紅,輕咬着下唇,軟聲呻/吟。那白細的腿,随着喉間發出的聲響上下蜷/動。
柳七蝶雙手止不住發抖,替自家女兒攏緊衣衫,緊緊将她抱住:“我的芸兒,母親對不住你啊。”
哽咽之際,又用力揮了自己一巴掌。
她原想着,給自家女兒也下藥,正好可以撇清她嫌疑。事後再将下藥一事嫁禍給容消酒,這侯府大娘子之位便非她女兒莫屬了。
誰成想與她女兒親密的不是商憑玉,居然是個卑賤小厮。
“大娘子贖罪,奴也是被二姑娘勾引的。”
被柳七蝶撞倒在地男人,爬起身提上褲子,邊束着褲腰帶邊推卸責任。
柳七蝶冷眸死死盯住他,那眼神真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你個直娘賊,你也中了藥不成,哪裡輕易就被人勾引了去。空長了副人的皮囊,骨子裡實則是投錯人胎的淫/狗。”
她高聲怒罵着,引得附近灑掃女使循聲過來。
衆人見着衣衫淩亂的容汀芸,擡頭不是,低頭也不是。
隻默默站在不遠處聽候差遣。
“大娘子贖罪,如今奴要了二姑娘的清白,便鬥膽請大娘子将二姑娘賜于奴,奴必将二姑娘奉為珠寶,呵護她一輩子。”
小厮見人來,聲音愈發清亮,邊說着邊撲通跪地,不斷磕頭。
柳七蝶唇瓣氣得直發抖,冷哼一聲:“我柳七蝶的女兒也是你配肖想的?”
這世道要女子廉潔,隻要被男人占去了身子,便隻能嫁給這個男人。她偏不!她柳七蝶的女兒隻嫁給想嫁之人。
“那邊的人給我過來,将這渾人帶走,做成閹人,打掉牙齒,丢進枯井裡自生自滅。”
她額頭上青筋凸起,說話時連氣都沒換,一氣呵成。
不遠處的女使們生怕禍及自身,不敢有絲毫猶豫,匆匆跑過去将那小厮帶走。
容汀芸藥勁兒正濃,湧動的情/欲燒得渾身燥熱,香汗淋漓。
“母親害你至此,死不足惜。死之前,母親最後為你做件事。”柳七蝶眸光一凜,一臉破釜沉舟的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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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閣這邊,商憑玉伸出胳膊搭在容消酒肩上,胸膛貼近她背脊,溫聲提醒:“好姐姐,該配合我演戲了。”
說完又裝出一副頹然情動的模樣,将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背上,帶着她往前廳去。
此時廳内隻容岸一人,他面色凝重,背着手來回踱步。
見商憑玉來,面上表情瞬間收攏,揚出得體微笑:“賢婿這是怎的了,還沒飲酒倒先醉了?”
商憑玉扮得極像,頹唐地将腦袋歪容消酒肩上,嘴上悶哼着,不做回應。
容消酒站穩了身子,淡定自若地替他回:“公宜他渾身不爽利,我帶他去瞧郎中。”
容岸皺眉,語氣冷硬,帶着質問:“好生生的怎會如此?”
容消酒也沉了面色,肅聲回:“父親該去問問大娘子。”
說完,朝自家父親颔首,扶着商憑玉轉身離去。
兩人回了府,不等入門,便與府内走出來的宮人打了個照面。
這行宮人自報家門,是聖人宮裡的内侍。
為首的太監甩了下搭在胳膊上的白玉麈尾,恭敬開口:“咱家此次過來,是為傳聖人口谕,明日召侯府娘子容氏入宮觐見。”
容消酒眉梢一頓,不用想聖人找她必定是因為合順公主。
“臣婦領命。”
總歸兵來将擋,等她過幾日離京,也便再不會跟這些人周旋。
幾個宮人颔首,朝她身側不答話的商憑玉看了眼:“那咱家就不多薅擾侯爺和大娘子了。”
商憑玉單手背在身後,同樣颔首回禮,全程緘默。
“明日還有一頓好委屈等着姐姐。”他站在原地,目視前方,沉沉開口。
容消酒輕歎口氣:“聖人總歸不會殺了我。”
隻要她還活着便好,這些時日熬一熬便過去了。
商憑玉轉頭深看她一眼,蓦地,又冷漠地端起架子,率先入了府。
很快這風聲,傳入晉園。
商惟懷摔了滿書案的公文,手上不斷轉着菩提念珠:“合順還真是越發有主見了,找聖人對付容大姑娘。”
站于一側的李闌壓彎了腰身,殷切啟唇:“左右聖人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出手,頂多也就威脅容大姑娘讓出大娘子的位分,扶合順公主為正室。”
“今晚子時,将合順約來白玉樓,本相倒要看她究竟是何企圖。”商惟懷心頭含着一口惡氣,語氣也越發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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