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程嶼川真可笑,明明擁有那麼多的東西卻總是想着推開,整個人陷入自我的矛盾之中,她也給對方下了罪名,有錢人的矯情。
“你違約,把錢付了。我出國,如你所願。” 孟錦春咬牙說道,她不管今天程嶼川在發什麼瘋,因為現在連她也在氣頭上。
原本還想着和他說今天發生的事情,現在也沒有必要了。說她年紀輕,出去像是要見一個愛一個的那種人,他程嶼川腦子裡面是不是今天都散了。
程嶼川站起身 “我又沒有說要分開,再說了,你都還沒有答應我,算什麼分開。”
孟錦春心想也是,她都還沒有答應呢,确實不算分開,挺多就是分别而已。
她起身從身後的背包裡面拿出筆,然後在申請表上開始填信息。程嶼川急了“你幹嘛!”
孟錦春任由他搶 “這個表不是獨一無二的,我可以打印幾百份。你不是說我不和你商量嗎,那我就自己做決定。”
“總之,我原本不确定的事情,現在确定了,我出國。”
孟錦春拿着表和書包上樓,沒有理會在身後低頭沉默不語的人。這好像是他們兩人第一次這樣吵架,到了最後真就變成了無話可說。
其實還有很多的話要問還亞歐很多的話要說,可都太傷人了一些,雙方都知道說什麼樣的話最傷人心,可也知道,口不擇言的下場誰都會不好受。
兩人雙雙安靜的誰都沒有聯系誰,花店忙,孟錦春幹脆的住在花店那裡了。
程嶼川知道自己那天過激了,可能是那天白天的談話還是影響到了,腦子就會不受控制的說了那些話,他現在隻有後悔,滿心滿眼的後悔。
孟錦春出國又怎麼了,他飛機票又不是買不起。再說他現在不用按時的去上班,他也可以去當陪讀,他在國外讀書過,可以給孟錦春提供許多的幫助。
他懊惱的拍着自己的腦袋,怎麼能把腦子給丢了呢,要是孟錦春一個人去,他就沒有機會了。
程嶼川這一天趕緊把自己收拾了一邊,然後驅車前往花店。
店内比平日裡忙一些,孟錦春每天也跟着一起幹活起來。她在這方面還真是一點就通,通常顧客發來的要求她都能做到還能做得超乎顧客的需求,所以回頭客很多。
程嶼川在店外徘徊了一陣,等沒有人再進入花店他這才下車,孟錦春在前台正看着訂單,和看網上是否有預定的,正看得入神,前面就被一大塊陰影給遮擋了。
她習慣性的擡頭開口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呢。”
待看清人她收回視線繼續看着面前的電腦,程嶼川也有些别扭 “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
孟錦春關上文件然後看了一眼店内,其他人正在收拾花材,部分休息,不少八卦的目光都投向這邊。她回頭搖頭“沒空”
程嶼川沉默半響,“求你,可以嗎?”
孟錦春拿起手機爽快的回複 “可以”
程嶼川所有的狼狽都落在了這個人的面前,他從那高高在上的審判者成為了跪地被宣判的人,他妄想再用這一身的皮囊去誘惑她,企圖引起一絲絲的憐愛。
孟錦春不是沒有看見他眼裡情緒的變化,隻是天平傾斜得突然,那突然的抛落懸空感讓她還在眩暈。
“你要怎麼樣才肯和我說說話呢,寶......錦春,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孟錦春還沒有搞清楚他的态度為何轉變得如此之快,于是腦子也有些跟不上的開口
“那你求我呀”
“我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理理我可以嗎,你不喜歡的話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以後都不做了,我那些話是我嘴賤,我賤得不行,你打我罵我我都接受,對不起。”
他話語是脫口而出,生怕誰會反悔一般,生來就玩弄權勢高高在上的人,這時也難免的彎着脊背,半跪在地仰頭看着她。
他是破碎的,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眼睫毛濃密的覆蓋的那眼眸閃着細碎的星星點點,薄而蒼白的眼尾泛着詭異的紅暈。
高挺的鼻梁,嘴唇幹燥卻比常人顔色更深,他緊抿着薄唇又像是意識到什麼緩慢地松開,高貴的頭顱此刻也低垂着,他微微側頭,視線向下,眼眸中的情緒被遮擋着隻漏出绯紅的眼尾和眼皮。
孟錦春心裡可恥的生出了一種變态的滿足感,可能是他的姿态放得夠低,又或者這一幅樣子隻能自己看到的爽感。
“求我也沒用,你回去吧,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