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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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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鑅将昏迷的阿姌送回房中安置。她面頰微腫,眼角淚痕幹涸,氣息微弱。他未顧自己滿手的血,取她手腕診脈,探得脈象平穩,才松了口氣,低聲道:“還好……”

翌日清晨,她醒了,卻像失了魂。雙目空洞地盯着屋頂,嘴唇幹裂,連眨眼都似忘了。她不說話、不動彈,像被封進自己的世界,頹廢得像一具活屍。溫鑅推門進來,手端一碗熬得濃稠的米粥,試探喚她:“阿姌,吃點東西。”

她沒反應,連眼珠都沒轉。他放下碗,坐在床邊,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嘴邊。她嘴唇緊閉,粥順着嘴角淌下,染濕了衣襟。他皺眉,用袖子輕擦,動作小心得像哄個瓷娃娃:“不吃身子撐不住。”

她依舊無聲,目光穿過他,像望向無盡的虛空。他放下勺子,歎了口氣,取來藥膏為她抹臉上的淤青,指尖顫抖地在她疤痕邊停了停。

整整兩日,她這般模樣。溫鑅每日端水喂飯,換藥擦身,她不拒也不應,像個木偶随他擺弄。

第三日,他端來魚湯,試着輕聲道:“今天的魚,新鮮得很,你嘗嘗好不好?”她眼底閃過一絲波動,喉頭動了動,卻還是别過頭,啞聲道:“不用管我。”

他沒說話,舀起湯再次遞過去。她終于張嘴,咽下一口,眼淚卻無聲滑落,低喃:“姜晚曾說過她最愛喝魚湯……”

溫鑅手一頓,撒了些湯出來。

她不再言語,眼淚卻止不住,淌進碗裡。他默默喂完,替她掖好膝蓋上的軟被,起身收拾碗筷,背影瘦削,傷手上的繃帶已被血洇透。

心中的煩郁壓得他透不過氣,他估算着日子,兩個徒弟應該快至了,可桉良帶回來的書信尚未找到破譯的法子,索性回到書房,盯着那“斜二折三”的密語,蹙眉細思,目光落在書桌一角,恰巧看到一本折角的舊書,心中忽然一動。

他取來紙張,按照密語所言,斜着折兩次,再對折三次。果然,紙上原本淩亂無序的線條,竟然彙成了一副清晰的安平軍防務圖!

他瞪大眼睛,繼而翻看其餘幾封信,按此方法折疊,一一破解。信中的内容赫然浮現,每一封都暗藏機密:

其一,永嘉八年,十月初八,麟州城三處的糧倉庫位置。

其二,永嘉六年,臘月初五,“暗殺左司谏陳祀一。”

其三,永嘉五年,三月十八,“尋與吾體型面容相似之人數名。”

溫鑅看着信中種種,心中關于父親之死的疑團雖解了大半,但眉頭鎖得更緊了。

這背後錯綜複雜的關系,像張蛛網般把大缙籠在其中。

溫伯都與溫翎二人一前一後地趕到時,溫鑅正在屋裡給阿姌喂飯。

見到溫鑅手臂纏着繃帶,臉上還有未痊愈的傷痕,溫伯都氣得當場要發作,溫鑅卻擡手示意噤聲,低聲道:“去書房等我。”

二人對視一眼,帶着不解與不滿轉身離開,伯都一路上罵罵咧咧:“早知如此,當日便不該帶她回來!如今養了個白眼狼,恩将仇報!”

書房内,剛待溫鑅走進來,伯都便嚷起來:“師父,您現在什麼樣子哪有當年大缙戰神的半分影子?那雙手本該在沙場握刀劍,如今卻為個娘們喂飯!”

溫翎冷哼一聲,語氣戲谑卻帶刺:“您要是喜歡這種喂養的感覺,我給你買隻兔子得了。此女心性難測,留着恐是隐患,趁早送走為好。”

溫鑅低頭擺弄桌上的密信,面上波瀾不驚,内心裡蕭筠的靈魂卻讓他指尖卻微微收緊。

他本就不是溫鑅,可所有人看他時,眼中隻有那個戰神的影子。他無數次站在那道影子下,試圖撐起它,撐起溫氏的遺志,撐起安平軍的期望。可他不是。他是蕭筠,一個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的人。

他垂眸苦笑,若他們知道真相,會不會連這點怒氣都不屑施舍?多年來,他披着溫鑅的皮囊活着,刀劍染血,籌謀算盡,卻從沒人問過他累不累,願不願意。

腦海浮現阿姌揮刀時的模樣——那雙猩紅的瞳孔,滿腔的恨意,和刺向自己時的決絕。她像一團火,燒得熾烈。

借着溫翎的話,他第一次認真的思索了她于他的意義。他曾以為自己救她是為了一句承諾,是為了大缙穩定。或許初衷是這樣,但此刻,他忽而明白,那絕不是善心泛濫,不是像養兔子般施舍憐憫。

是她的靈魂在吸引他。那種敢愛敢恨的純粹,是他這輩子最想擁有卻不得放棄的東西。

她恨缙人,恨命運,甚至恨他,卻從不掩飾,用盡全力撲向仇敵,哪怕粉身碎骨。而他呢?這些年,他藏在“溫鑅”的殼裡,被動地算計、隐忍,連恨都不敢恨得徹底。

他指尖摩挲着密信,低聲道:“她留下。”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伯都一愣,怒道:“師父,你瘋了?”溫翎眯眼,冷聲道:“她傷了你,還留她作甚?”

溫鑅沒擡頭,隻示意他們看桌上的密信:“先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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