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蹦一跳的走,腳上還是有點疼的,她怕被人看出破綻,幹脆找了根樹根絆一跤,有意而為傷勢也不嚴重,騙騙人還成。
走了一段路,桃花就看到他們安置在那兒的馬,将她托上馬後幾人就往後山一條小道上走。
這條小道草木茂密,掩住入口與道路,幾乎和樹林融為一體,一路沿着山體蜿蜒而上不過小半個時辰。
到了寨子門口,幾人上前檢查一番才肯放他們入内,大門一開裡頭卻是一副男耕女織的畫面,與世人所知所言的山匪截然不同。
大陳将桃花扶下來找了個地坐,随後就去問一個長相清秀穿着一身青衣書生模樣的人:“老大去哪兒了?”
“在小屋裡,”說着,那書生将目光投向桃花,蹙眉貼近大陳低聲道,“你怎麼也帶人上來了?”
這一也字令大陳頗為不解:“怎麼你們今日下山也帶了個?”
書生扶額看樣子很懊悔擺了擺手不想提這件事,反問大陳:“你從哪兒撿來的這姑娘。”
“在山腳下的那片林子裡,這姑娘傷着了腳,還要上京城尋親,你瞧她長得模樣,若進城鐵定會被幾那群官僚帶去送給皇帝的。”大陳說到一半的時候還給桃花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慌張。
那書生認同的經點了點頭,幾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說:“在下班生學過一些醫術,不止可否瞧瞧姑娘的傷勢。”
桃花颔首,班生便伸手一手握住她的腳踝一手托着鞋底,左右輕輕搖動觀察桃花的表情,随後迅速松手起身低首道:“姑娘的傷勢并無大礙,待在下取來藥膏姑娘自行塗抹在傷處幾日即可痊愈。”
說完他便施施然離開,桃花望着他遠去的身影不禁想到他以後的遭遇。
大陳說:“他就是個書呆子,姑娘莫要介意,話說還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呢。”
桃花收回目光給他一個笑容說:“我姓勤。”
“昂,勤姑娘啊,你就在這兒等藥吧,我得進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說完大陳看到桃花點了點頭,十分放心的去。
桃花打量着周圍的屋子,有些是剛建起來的,還有些建到一半,男人與女人分開住,有些會走在一塊兒。
這裡的女子大多樣貌姣好,穿着粗布衣裳幹着粗活,也不是富貴人家的閨女。
有兩位女子從她的身邊經過。
“原來那姑娘不是被送給皇上的,好像是京城裡一位高官的女兒。”穿着淺灰色衣裳的女子說。
“那可怎麼辦?要不早些送下山去罷。”另一位女子發髻梳了半邊腦袋,另一邊搭在肩上,神情十分不安地說。
桃花聽得入神沒注意到已經走到身邊的班生。
“姑娘在想什麼如此入神。”班生将藥瓶遞給她,眼中卻帶着幾分探索的神情,目光在桃花臉上來回掃動。
“我在想剛知道幾位是山匪時還有些害怕,如今看到這麼多姑娘在這兒像家一般安住,實在是驚奇。”桃花趕緊拿過藥瓶拉下點布襪,不讓他看出破綻。
班生還想再問,卻聽到不遠處有人惱怒道:“她不願吃就餓死在這兒吧!”
桃花與班生雙雙望去,隻見一個人高馬大濃眉長髯的男子叉着腰氣紅了臉。
就連體格不小的大陳站在他身邊都顯得矮了幾分。
“老大,她興許是吃慣了山珍海味,吃不下家常便飯。”
“怎麼?我還得請大廚來給她做?!趕緊送她下山。”男人滿臉寫着不樂意,樣貌與舉止不同有些憨厚。
班生走過去不知說了什麼,那男子擺了擺手說:“行了,你去勸吧。”
桃花眼瞧着班生走入右邊第二間房子,那應該就是關着顧貞綿的地方,不過他們既然選擇放人,那過幾日她也尋個借口下山吧。
男人的目光看了過來,桃花立刻收回眼神,用充滿好奇的眼神打量四周。
卻沒想到男人朝她走了過來。
“她就是你在山腳下撿的?”男人看了桃花一眼,轉而看大陳。
大陳點了點頭說:“是,她姓勤…”
他還沒說完,男人就擺手打斷他的話:“歸你管了,老子現在煩得很。”
話音剛落,一個人匆匆的趕到男人面前,着急忙慌地說:“老大,我剛看到京城那邊有官兵往這兒來,看路線像是來西嶺山的。”
男人聞言啧了一聲:“他娘的,來得還真快,看來人是暫時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