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錯過看戲的時辰,如照還特地打聽了什麼時候上船,這戲得唱大半日,早早就開了船靠在東渡江邊。
桃花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打了個哈欠拭去眼角的淚水,就被她塞進了車裡啟程。
沿途中有些馬車也是同一方向去的,桃花無意掃視四周,好似看到了江韫烨的身影,她揉眼定睛一看好家夥可不就是他麼!
這人騎着高頭大馬跟在一輛馬車旁邊,不用想也能知道那是顧貞綿的馬車。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腦中忽然想起來一些場景與關鍵詞,桃花立刻無語的拍腦門,顧貞綿愛看戲這回事她怎麼給忘了。
那麼說來,她與夫人和他們二人有可能會碰上,也不知夫人到了沒有。
桃花挪向另一側,掀開車簾跟如照說:“我身子不大舒服,你讓車夫行慢些。”
如照立刻關切的詢問:“主子您沒事吧,要不咱們原地返回,奴婢去同夫人說您身子不适。”
“不必不必,走慢些就成。”桃花聲音都不敢放大聲,像做賊心虛一般。
車夫将馬車放緩後,桃花的視野當中不一會兒就消失了他們二人,她松了口氣。
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到畫舫,掐着快過的點上了船。
船上的下人帶着他們進了個雅間,二樓從窗望出去觀賞角度最好,可整一個雅間隻有桃花一人,夫人去哪兒了?
桃花正要出去看看,卻聽到一樓的人爆發出歡呼聲來,她回身一看原是戲子登場了。
那戲子一身打扮頗為亮眼,身段體态甚好,随即聲音響起,戲開場了。
桃花算是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奚氏這是看她與江韫烨吵架特地安排這出讓他兩和好,但是沒想到顧貞綿也在吧。
既來之則安之,倒不如大大方方将這戲看完。
桃花向如照一伸手,坐姿如同村口乘涼的大爺:“拿些瓜子過來。”
要說瓜子配戲才好,桃花在這頭磕得起勁,戲子在台上唱得動人,不少女子都在戲中男女分别之際潸然淚下。
如照也有些觸動眼底潮濕一片,餘光一瞄到坐着的主子還在嗑瓜子毫無動靜,不免疑惑。
“主子,您覺得這戲不好看?”
桃花仰頭眨巴眼說:“好看啊。”
“那您……看着不感動啊?”
桃花皺眉掃了眼台上的戲子說:“他就是個負心漢,封莺被他休了反倒是好事,反正還有人愛着她不是嘛。”
“可是封莺愛的是白守思啊,與他人走了也是心裡頭也是苦的。”如照不認同的搖頭反駁。
“情情愛愛的事,過個十年八年就忘幹淨了,平信才是她最好的歸宿,”桃花磕了快一整盤的瓜子,嘴都磕幹了,拿起茶壺一看裡頭的茶水都喝個幹淨,倒是沒人來添。
她拿起茶壺交給旁邊的人說:“如照你去外頭找找人,說茶沒了讓添些。”
如照目光還黏在台子上,依依不舍的喚是,緩慢的挪動腳步去拿桃花手上的茶壺,險些都給摔在地上,桃花眼疾手快的接住,心都漏跳了一拍。
“你這丫頭也真是,要摔壞還不知要賠上銀兩,你坐着吧我去找。”桃花起身拉了把她的袖子,如照連連搖頭。
桃花一把将人摁在椅子上就開雅間的門出去了。
左右一望,這船上的奴婢沒看到,倒是看到了個熟悉的人,就站在隔壁門外。
子武同樣也看到了桃花,大驚失色地走到她跟前說:“施姨娘,怎麼您也在這兒。”
“這話真好笑,我來看戲不在這兒在哪兒,倒是你家主子該不會就在隔壁廂房裡吧。”桃花也意外,上船前她已經躲着人了,哪知道這兩人好死不死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