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穿着官服來這兒還能做什麼,”他拿眼睨捂着手背疼得直蹙眉的姑娘,撣了撣被她觸碰過的地方,随後背起手說,“你可有見過一位身量六尺左右,穿着白衣腰别玉佩物什的公子哥。”
“倒是見過一位,”一位身着青綠紗衣裹白菊抹胸長裙的女子說,皺着眉頭思索一番道,“大抵是半個時辰前與一行人過來的,與同行說腰間的玉佩是皇上賜的。”
許是交代的太多,旁邊的人暗暗的掐了她一下女子才住嘴,江韫烨冷眼掃過衆女子,拿出官威沉聲道:“帶路。”
那女子吓得兩腿直哆嗦,欲哭無淚的走在前頭,江韫烨等人便跟着入内。
身後幾人紛紛圍在一處讨論。
“嘶,那官爺下手真狠啊,你這手得紅腫幾日才能好吧。”
“這男人下手沒輕沒重,不懂得憐惜女人,定是個沒家室的。”
……
雖說話聲輕,可還是被聽得去,跟在江韫烨身後的幾人紛紛捂嘴偷樂,倒是走在前頭的人不見有任何反應。
女子帶着他們走過好一段路,終在一間最大的廂房前止步,指了指門聲如蚊蠅道:“就這間了。”
江韫烨颔首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女子一步還沒邁開,就看他直接推開門。
“誰啊,擾爺的興緻……”男子渾身酒氣的轉頭看門口,懷中還摟着個姑娘,在看到江韫烨身上的官服時登時就清醒了。
其餘幾位男子表情各不相同,與之戲耍嬉笑的女子好幾,紛紛站起身不自覺的站正。
“都愣着做什麼,官爺辦差事,趕緊出來。”女子在門口說道,在房間裡的姑娘魚貫而出逃了出去。
江韫烨入内大步走到桌前,斜眼看到桌上擺放着最為顯眼的玉佩,拎起看了一眼與宣紙上所畫無二。
謝逢打了個酒嗝,咽下一口唾沫站起來,幹笑着問:“這玉佩…可有何不妥之處啊?”
“你說呢?這皇宮裡的寶貝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身上。”他拎着玉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問。
“這……這是路邊撿着的。”他雖然好面子,可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不是。
“哦?還有此等好事,能碰巧撿到皇宮的東西,你小子走運得很。”江韫烨顯然不信,一手捏着玉佩塞進衣袖中,另一手捏住他的肩膀一用力,便将人正臉朝下壓在桌上。
圓桌上飯菜無數,他的衣裳臉上無一能幸免,“官爺,官爺這是真的,小人哪兒敢亂說啊。”
其餘同行的人從原是詫異的神情轉變成看好戲,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吱聲。
“老實交代,這玉佩你從哪兒得的。”他手上一使勁,謝逢這個貪生怕死之人便疼得嗷嗷叫。
“官爺,真……真是撿的,就在西邊那條小盈豐巷口撿的,讓一套黑衣裹着。”謝逢神色猙獰,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
江韫烨反手看了看他的手背,并無被抓過的痕迹,可見闖入施桃花内屋的人不是他。
他将手松開,整了整衣袖說:“既然不是你的,何故到處張揚這是皇帝賞賜你的東西混淆視聽。”
謝逢捂着肩皺着臉站直身子,嘶的倒抽氣好幾聲才說:“小人以為這就是塊仿品,哪知……真是皇宮的東西。”
“此番謠言便可将你關入大牢扣押數日,”江韫烨拿出玉佩看了邊邊角角,倒是沒有磕碎的地方,“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
“小人家中還有妻兒,但憑大人差遣。”謝逢一聽到關入大牢四個字愁眉苦臉的,自打嘴巴兩下懊悔自己嘴賤惹來這麼多事。
他複又将玉佩收入懷中,看着謝逢說:“昨日那件黑衣交出,随他們去口述昨日如何撿到這塊玉佩的經過,便繞過你這次。”
“黑衣還在,還在,小人這就回去拿,再随官爺去。”謝逢點頭哈腰的,江韫烨側頭示意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人。
幾人心領神會,同謝逢一起回去。
“江哥,您要去哪兒?”見江韫烨不動,最後一個沒走問了句。
“我要回院子一趟。”摸了摸懷裡硬邦邦的玉佩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