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坐着馬車風風火火的趕到昨日的鋪子,進門掌櫃都還未來得及應接,她便一巴掌拍在台面上。
“把你們東家叫出來,就說我要找他。”她直截了當的說明此行目的。
掌櫃的一眼就瞧出來桃花就是昨日的貴客,今日剛将東西送上門就過來尋東家,莫非是對首飾不滿意?那戴在頭上是為何?
他立刻賠笑目光還盯着桃花頭上那支簪子道:“夫人有話好說,若是覺得首飾不滿意,可以再做。”
桃花皺眉疑惑道:“我尋你東家并非因為簪子不滿的事,他若在此就出來見我。”
鋪子裡的客人不知發生何事,以為是争吵,也不敢多留就走,掌櫃的是瞧在眼裡急在心裡,也不知這夫人究竟想做什麼,但瞧來勢洶洶的模樣着實不善,正想着要不要說東家不在,就聽身後傳來個稚嫩的聲音。
“這位夫人,東家就在樓上等您,您請随我來。”一位孩童倏地出現,眨巴着單純的眼睛對桃花說。
既是東家的意思,掌櫃的也不好多加阻攔,便放她入内。
孩童在前頭帶路,桃花便跟在他後頭,上了樓推開一扇門後,她看到窗邊坐着人。
陳深翰揚起笑容比出一個手勢:“請坐。”
桃花踏入門,如照也想跟着進去,但她說:“你留在外頭,我自行進去。”
“主子……您可是婦人。”如照甚是擔憂的看向素未蒙面的陳深翰,此言是在提醒桃花要避嫌。
但二人交談之事實在是過于隐秘,桃花斷然不會同意她跟随左右:“無事,我自有分寸。”
說罷,便将門關上。
陳深翰向她遞出一杯茶,桃花垂眸看了一眼未接,單手撐在案面上,目光直視着他突然蹦出一句話:“你信科學嗎?”
他啞然而笑,端着的茶水險些倒出來散在手上,片刻後咳嗽一聲:“信,你呢。”
桃花接過水與他放在案上的茶杯一碰,飲下一口茶說:“以前信現在不信了,不然怎麼會在這兒。”
“有道理。”陳深翰颔首認同,端起茶一手撐在杯底一手拿着杯壁,輕抿了一口。
桃花不由得感慨,瞧瞧這斯文樣,如果不是因為字條,她還真以為這是個古人。
“說說,”她将字條拍在案上,“什麼時候知道我跟你一樣是穿越過來的。”
字條上寫着一行——同是苦命穿書人,聊否?
“說起來也怪巧,馬場之時我未認出你是同伴,倒是你買首飾時留下的地址,有一個字寫的是簡體又劃掉重寫,于是我打算去碰碰運氣,”說到此處他略顯遺憾的搖搖頭,“我去你住所哪知你不在,一番打聽才知道這院子是江韫烨的,便又去江府門口遇到你,可惜你當時沒能聽得懂我那句話。”
不然也不用等到今日。
桃花回想起昨夜他說的那句話,“來自同一個地方”,原來這話已經是在暗示,隻可惜當時江韫烨将自己帶走了。
可惜是有點可惜,還好沒有錯過,桃花還是有些欣慰的想。
“哎,那你穿書後身體有發生過什麼變化嗎?”桃花眼神十分期待的看着他,内心迫切地需要一個和自己有過同樣遭遇的人,抒發心中這無比郁悶卻壓抑許久的情緒。
“莫非……你也是?!”陳深翰激動地揚高聲調。
“身體會變透明的那種!”
“圍着男女主打轉!”
二人深情對視眼眶中隐隐含着淚光,同是天涯淪落至此的人,總是惺惺相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