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送走奚氏,桃花将剩餘的糕點分給下人,腦中卻一直憶想起在柏寒洲的那番話。
若顧貞綿事到如今還是向着柏寒洲,相府的事是不是該暗示暗示江韫烨。
腦中思想來回争辯,到最後桃花有氣無力的趴在石桌上小聲嘟囔:“算了算了,他愛咋樣咋樣,跟我又有什麼關系,也不是重要劇情還是别摻和了。”
如照看着她一會兒苦着張臉發愁一會兒捶拳神情靈動,不知在煩惱什麼,秉着為主子排憂解難的想法問道:“主子若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說給奴婢聽。”
“哎我……”桃花正要吐露心事,轉念又想這隻不過是柏寒洲的片面之詞也拿捏不準,于是擺手說,“無事,隻是天氣熱了心情莫名煩躁。”
如照頓時了然道:“那奴婢去端碗消暑的涼湯來給主子喝。”
“好,去吧。”桃花手一揮,心情也沒這般沉重了,便起身到院子裡到處走走,想着那日若是看到顧貞綿與柏寒洲二人該如何應付。
幾日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到了赴宴的日子,桃花特地打扮的素雅些,畢竟宴席的主人可是在今日及笄的相如夢,萬不可喧賓奪主。
如照一邊幫她整理着衣裳頭飾一邊問:“主子,真不打算與少爺說一聲?您單獨赴宴怕是要受委屈。”
外出赴宴的女眷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若孤身一人赴宴便是不得夫婿寵愛,是要被人恥笑的。
放在其他女眷身上這是個大事,但對桃花來說簡直無痛無癢,隻是照着銅鏡換着角度看發髻上的玉簪臭美,說:“哎呀,你不必過于擔憂,你家主子心大着呢。”
說罷,她起身出門去赴宴,如照隻能歎了口氣跟在後頭。
院子與相府離得有些遠,花費了小半個時辰才到,将馬車停在一處下來,陳深翰便從一角落裡出來,穿過人群來到桃花跟前。
“你怎的才來,都進去大半了。”他今日穿得十分貴重,腰間上玉佩香包挂了半個腰身,手中還拿着個小盒子,随即轉手就藏入袖中去。
看樣子是準備幹大事啊。
如照幹着急的扯着桃花的袖子,換來她的安撫與一句:“待會兒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要驚訝。”
說着,二人便同行往相府門口走去。
大門旁站着的下人伸手接過請帖,看了看二人,多心問了句:“請問夫人身旁這位……”
“是我相公。”桃花笑着說道,身後的如照險些把眼珠子噔出來。
——主子,您不讓奴婢驚訝的事情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