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神呆滞的看着他，仿佛不在看他似的，黑眸濕潤卻空洞，叫人激起一陣雞皮疙瘩來。

“施桃花？”江韫烨走近在她面前擺擺手，卻見她一滴淚倏地從眼角滑落，吓了他一跳。

美人落淚總是有令人心軟的效用，江韫烨歎息一聲坐在床沿邊皺眉抿唇道：“你這般喝酒這會兒頭疼了吧。”

桃花眼皮與鼻頭哭得通紅，眼淚如開閘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帶着哭腔問：“你要走了嗎，留我一人怎麼辦啊。”

二人說的話完全不在一個點子上，可今夜江韫烨看她哭成淚人似的心頭軟乎得不行，哪裡還有與她對着幹的心思，“還有丫鬟陪着，你不會隻有一人的。”

可這番話出他當即就後悔了，桃花的眼淚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淌，江韫烨忍不住擡手捧住她的臉粗糙的指腹抹去她眼下的淚，嗓音略微幹澀卻富有磁性低沉輕柔的說：“我不走。”

桃花蹙眉閉眸搖頭，淚珠挂在眼睫上墜在衣料上，喉頭一哽一哽的，拽着他的衣料更加緊了些，“不要騙我，明日就見不到你了。”

她哭得很兇，江韫烨無措，這輩子還是頭一回這般費勁的哄一個人，站在門外早已打好水的如照默默地聽着裡頭的動靜，笑着将水盆放在門口便離開了。

桃花整整哭了半個時辰，叫他都感慨這女人眼淚怎麼這麼多，怪不得古人說女人是水做的，見她哭累了往床榻上一躺睡着了，眼皮子還紅腫着。

江韫烨輕手将她手裡捏着的衣角抽出來，徹底得松了一口氣，想替她拿水擦拭一下臉頰，起身走至門口看到門外放着一盆水，便端進來放在桌上拉起衣袖浸濕汗巾，回到床榻邊擡手替她擦拭臉，肌膚吹彈可破他也不敢怎麼用力，擦完又端坐在床沿深思好一陣才離開。